刘先生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刘先生,你怎么都不出堂会啊?你看陈先生,这半个月随戏班出堂会几趟,那赏银都比你赚的多两、三倍了。”
“不了,还是在酒楼里说说就好。”刘先生坚持自定义的规则就是不出堂会,要听他说书,就得上酒楼里来。
陈先生哼着小曲儿走进来,见屋里只有刘先生和小二,不禁讶异的问:“怎么只有你们两?”
“不然还有谁啊?”小二上前殷勤的倒茶给他,喜笑颜开的从他手上接过碎银子。“给,这是谢你帮我牵桥拉线的。”陈先生很上道,小二乐得帮他拉线出堂会。
三个人正说着,就见另一个说书先生跌跌撞撞的进屋来,“你们都在,太好了!”他一冲进屋来,便拉着离门最近的陈先生袖子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快被他们给柞干了。”
看他一个大男人又哭又嚷的,实在很难看,小二一听话音便机灵的闪了出去。“水凉了,我再去添些热的来。啊!刘先生,大堂说书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可别迟了。”
刘先生颌首随小二快步离去,黄先生如溺水的人抱住唯一能逃生的浮木一般,紧紧的攒住陈先生苦苦哀求着。
刘先生与小二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便对视一眼各自忙去,陈先生虽有钱,却是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的,钱只有进他口袋,万没有吐出来的理,尤其是对上黄先生这般只借不还的家伙,更是没有好脸色。
他辛辛苦苦说书挣得几个钱,黄先生倒好,说书不认真还让一些无赖来蹭他吃喝,若他真的有难处,有借有还的,都好说,偏生他不是这样,那几个无赖拉着他吃喝,他便由着去了,顺道开小差,有吃有喝,不够开销了,就找他们借,要他还钱,就又哭又死赖着不还,活像他们活该欠他似的。
刘先生心肠软,总是拗不过他,便借他一、两次,可谁知就被缠上了,小二与刘先生交好,因此总帮着他,陈先生自己是个强硬的,用不着他帮,也幸好不用啊!否则就换他小二被缠上喽!
小二自忙去了,刘先生转往大堂去,此时有两个人从大堂走来,正巧与刘先生擦身而过,其中一个瞧了他一眼,对同伴道:“那个不是这家酒楼最好的说书先生?”
“是啊!”他那同伴瞟了刘先生的背影一眼,“咱们找那么好的干么?找个差不多的,这赏银咱们两还能扣下大半来,到时咱们两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另一人不安的道:“这不好吧?八殿下说了,这事若办砸了,可是要咱们两个的脑袋的。”
“说你笨还不信,我说你啊,咱们找差一些的,多找几个,这网撒出去了,自然就有效果,若真的不成,殿下也只会怪罪他们,怪不到咱们头上的,放心。”他拍拍同伴的肩头打气,走上茶水房拍了拍房门,屋里的陈先生如获救星,急忙请进,那两人进屋后,与陈、黄两人说了几句,还拿出个钱袋来,陈先生打量了他们二人,再睃黄先生一眼,便借口有事离开,留下黄先生一人。
他着实阮囊羞涩中,此际有人送这么大一笔钱财来,他怎么可能往外推,言说数语后,便接下了那两个人交办的事情,反正不过是在说书的段子里,添加些香艳刺激的罢了。
却不料他竟就这么接了单,令他致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