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往永宁山庄宣旨的内侍返京,诚王无恙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诚王妃心喜之余不免有些埋怨,丈夫怎么不早捎消息给她,也好让她安心。
她身边侍候的女官澄澄和静川掩着嘴轻笑,陪嫁进府的大丫鬟碧草和锦鹂则劝道:“若王爷早早捎信给您,舅太太和几位老太太们岂会让您好过?”
诚王妃当下无语。
虽然她生了两个嫡子,但娘家人还是有人贪求着,她虽是正妃,但诚王并不专宠,也许是因为诚王的母妃早逝,宫里的娘娘除了皇后曾较亲近外,其它的娘娘就算想管,也没正经的由头管。
正妃又不是无所出,她们也不是正经的婆婆,管不着诚王要不要立侧妃收夫人,此前淑妃曾试探的问过皇帝,却被皇上斥责过,要她管好豫王就好,用不着她捞过界管到诚王头上去,经此事后,谁也不敢再多嘴。
但宫里娘娘不管,不代表没人看着那位子眼热。
田家的亲戚中,就有人觑着那位子,之前时不时的来府里闹腾着,结果,四皇子一出事,来得最勤的炳三婶娘、何家表姨,一下子就消失无踪,过没几日,田夫人来探望女儿时便道,堂妹、表妹们的亲事已经订下,不日就要出阁。
这日得知诚王安好,田夫人赶来看女儿,便不禁嘲讽的道:“你在家里时,也不见她们与你多亲近,成亲之后,就老来巴着你,我与你祖母尚不及她们走得勤。”田夫人语多嘲讽的道。“殿下闲赋在家时,她们老上你这儿来叨扰,殿下一出事,她们就立刻另谋出路了。亏她们之前还在我跟前念叨着,要我替你设想,怕你人单势薄,殿下若立侧妃收夫人,抬举后院那几个狐媚子,你会压不住她们,要我替你做主,让她们进府帮着你侍候殿下,这下可好,她们订亲的事才传出来。王爷就传出好消息,她们就算想毁婚也来不及了。”
诚王妃苦笑。“娘啊!您就不怕炳三婶娘到老夫人跟前去闹?”
田夫人翻眼没好气的瞪着女儿道:“怕什么?你当你祖母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告诉你老人家精着呢!早瞧你炳三婶娘不顺眼。”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老爷和我尚且不敢老登门给你惹麻烦,她倒好。三天两头的带着女儿来串门子,真当人瞧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
说完,田夫人怜惜的将女儿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亏得你防得紧,没让她们母女得逞。”
诚王妃露出一抹道不明意味的笑,田夫人瞧着不知是何意思。疑惑的挑高了眉头:“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是我防得紧,是王爷心怀大志,对那些心有别念的女子防得深,您想想当初秦王送来的那两个美人就好。”
田夫人微诧的问:“那两个?”
“秦王与王爷一向势如水火,这么说吧!炳三婶娘送您吃的,您真敢放心的吃?”
田夫人忙不迭的摇头。“那敢啊!谁晓得你炳三婶娘会在吃食里放些什么东西。”
“那就是了。那只不过是吃的,您尚且不敢用,秦王送来的可是两个活生生娇媚可人的美人儿。她们能做的事,可比在吃食里下药多了。”
“王爷算是个明白人,如此甚好,他明白事理,你当着家便能轻简多。”
诚王妃笑了下。又道:“咱们家适龄的女孩都订了吧?”诚王妃想到十二皇子久滞宁夏不归,记得之前府里曾备了贺蓝慕越及笄的礼送去宁夏。
“再有也是旁支远亲。怎么,你想到了什么?”田夫人问。
摇了摇头,诚王妃笑道:“女儿只是想到蓝将军的女儿,好像月初时及笄了。”
“哎呀!那顺王的好日子就近了?”田夫人只见过十二皇子两次,对他的事知之甚详,毕竟女婿只有这么个同母所出的弟弟,“算算时日,他在宁夏城待了将近六年吧?”
“嗯,差不多,中间还因为先皇后回京住了一年。”诚王妃想到丈夫对这个幼弟向来疼宠有加,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王爷此番去宁夏城,就是为了与蓝将军商议他和蓝七姑娘的婚事。”
看女儿的神色一眼,田夫人在心里头叹气。“你是当嫂子的,心要放宽些,可别让女婿觉着你待他幼弟不善。”
被母亲点头了心思,诚王妃脸色有些发白,“娘说什么呢!”
“如妃娘娘去得早,他们两兄弟在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没有娘亲保护的孩子,日子本就难过,更何况是在宫里头。”
“女儿明白,只是,王爷疼宠顺王的劲儿,您就没瞧见过,什么好的都惦记着他,就没见他这样记着儿子们。”诚王妃说起来就有几分火气。
田夫人轻拍女儿的手。“那来这么大的火气?哪!你想想,顺王除了王爷记着他,其他的兄弟对他如何?就连皇上,若不是有王爷在,只怕早不记得有这个儿子!可你的孩子除了有王爷,还有你这个当娘的,他们爹记挂着弟弟,你就不会提醒提醒他,也得记着儿子们?再说了,顺王待你那两个孩子如何?你心里最明白,逢年过节的都是着人送来亲手做的礼。”
诚王妃笑着应了,田夫人用过午饭后,又劝了几句方才离去。
“你们说那些东西当真是顺王亲手做的?”
女官和大丫鬟交换了一眼,年纪最长的澄澄谨慎的开口道:“就算不是顺王亲手做的,光看做工、样式也是费了番心血的。”
诚王妃失笑,“是我钻牛角尖了。”
大丫鬟碧草和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