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是说,就算皇上留你,但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丽嫔想到儿子出宫后,自己要看儿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脸就拉了下来。
“我是想王爷休养得也差不多了,既然有人放话出来,不如就顺水推舟出宫开府,免得兹生事端,坏了母妃和王爷的名声可就不好。”
汾王妃语气轻柔,“王爷毕竟是成了亲,虽然父皇发了话,但早晚还是要挪出宫去的,此事宜早不宜迟,如此。父皇也会觉得王爷懂事,母妃体谅,咱们受了委屈的。”
既然出宫开府是不可避免的。不如就藉此机会出宫去,还能让放话逼他们出宫的人受点教训。
丽嫔舍不得,汾王妃劝说良久,才哄得她点头,由她在皇帝跟前打头阵。由她先开口,然后是汾王自请出宫,皇帝肯定会气恼,只消丽嫔捺得住脾气,绝口不提流言一事,让皇帝自己去查。等皇帝查清,对她们只有好处,但对皇贵妃来说。那可就不一定了。
太子妃在席上也听到了这个流言,但她并不以为意,回府后,也没跟丈夫提及此事,直到几日后。突传出八月二十八日吉日汾王出宫开府,且后宫清理了一批宫人及内侍。她才发现事情不对。
就想找丈夫说,结果太子不在府里,一问才知太子还在宫里,她轻叹一声,皇帝也不知是不是被豫王逼宫伤透了心,这段时间虽是小心养着,情况却未见好,很多政务全堆到太子头上来,太子留宿御书房也不是第一次了。
“让人去宫门守着,见着殿下出宫,就跟殿下说一声,本宫有事相商。”
大宫女点点头走了,太子妃的陪房嬷嬷才走过来,低声道:“那几个这几天不安份,老闹着要见殿下。”
她说的是侧妃及几位夫人们,太子妃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的笑着吩咐下去:“回头殿下回府,让人跟他说一声,侧妃及众夫人们思念甚深,请殿下去看望一下。”
“是。”大丫鬟掩嘴轻笑,这个时候闹腾?这几位也真是傻了,太子殿下连休息都没时间,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连回府都不曾,那儿有时间与成日哭天抹泪的女人风花雪月?
这一等就等到了亥正,太子才满脸疲劳的进门。
“有何事要与我商议?”太子一进门,看到笑脸迎人的妻子,不免有些微诧,又想到甫进府门,大总管与他说,侧妃她们念他甚深的事,以为妻子也跟着胡闹,脸色就有些不好。
身为正妃,理当知道他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一方面要谨慎小心不可太过出头,一方面又要把皇帝交办下来的事办妥,要耗费多少心力,单看这一两个月留宿宫中的次数,就可以想见。
他一个大男人在外头拚斗,妻子若不能体谅一二,日后……
“殿下,可觉着汾王开府一事有些急了?”太子妃没注意到丈夫的脸色,侍候他坐在十二扇黄梨木屏风上的罗汉榻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玫瑰椅中。
太子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妻子一开口,说的竟是汾王的事。
“确实有点急,明明中秋那天,父皇当着朝臣的面,金口玉言让他在宫里多养些时日的,就算那些言官再不长眼,也没有再弹劾此举不宜,没想到一声不响的,钦天监就上奏已算好吉日,八月二十八日开府。”更没想到的是,前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后宫立时清理了一些人。
他是知道,皇帝命大内总管彻查事情,但皇帝没跟他说,他就没过问,现在看来,大内总管查出了什么事情,让皇帝觉得不痛快了,他出宫时,看到皇帝身边的心腹内官,带着内侍监的灰袍内侍匆匆往后宫去,就不知是那位娘娘要倒霉了。
“妾身在想,会不会与中秋那日传出的流言有关。”
“什么流言?”太子问道。
太子妃将流言一事说予太子听,太子微有不悦,但妻子也没说错,自己确实很忙,夫妻两碰面的机会少,她忘了提也属正常,只是仍不免不悦的提醒她一二、
“是,妾身知道了。”太子妃没好气的道。
太子也不以为忤,又问了顺王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太子妃一一说了,夫妻两一路说到了子正,才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