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慕越两眼放光,直视东方朔。
“皇贵妃如今所倚仗的是什么?”东方朔嘴角噙笑,并不直接回答。
慕越扳着手指道:“她还能倚仗什么?无非是父皇的歉疚及宠爱罢了!”
东方朔伸手轻刮慕越的脸颊,“正是如此,若不想让她成为日后的隐患,就得趁父皇还在位时,一举将她打回原形,令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俏脸微红,慕越别开脸闪避着东方朔亲昵的手指,“怎么做?等等,那薛家怎么办?”
“薛家?只消皇贵妃不再蹦跶,薛家难道敢跟我皇室为敌?”东方朔冷声的道。
说到底,薛家也不过是皇权之下的臣子,皇贵妃没了儿子,如何还有底气让娘家人支持她?不外乎是仗着皇帝的宽容及歉意,皇贵妃不笨,定知皇帝这几次饶恕她的背后,有些深深的歉疚吧!秦王曾是皇帝宠爱的儿子,他的死,皇帝如何不伤心?
慕越拉着丈夫的手:“你还没说要怎么对付她?”
“使之疯狂,让她自己走上绝路。”东方朔眸色幽暗,瞳中却亮着一簇邪火,慕越看着没有畏惧,只感到不解。
“阿朔你很恨皇贵妃?”
“嗯。”东方朔却没有对慕越解释,自己为何痛恨皇贵妃,慕越只当他少时在宫中,曾受皇贵妃欺凌而恨她,却不知,东方朔是为前世的皇贵妃迫害慕越,虽非她亲自动手,但那些人都是受她教唆,将慕越逼至崩溃,而后又与二皇兄连手,对慕越出手,害自己眼盲。谋害四哥的子嗣,更打算毒害四哥,为了什么?
秦王彼时已死。
她想扶持秦郡王登基为皇,她这个皇太贵妃得以名正言顺成为太皇太后,她的野心不仅只于当个享清福的太皇太后,而是手握实权掌控朝政的太皇太后!
前世,身为太皇贵妃的薛氏一开始只为难慕越,后来可能觉得为难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人,太过掉价,她转而扶植薛家的门生。拉拢故旧,在朝堂上给四哥找麻烦,下绊子。无所不为。
四哥倚重他,她便让他后宅不稳,最后还是让她得逞,他带着慕越、儿子就藩,远离京城。将四哥及皇太贵妃所赐的众女留在京城的顺王府,只带了皇太贵妃一开始赐的侧妃,带着她,是因她一开始就向自己投诚,言明她早有心上人,迫于无奈。才会听命委身于他,他信了,带着她去封地。是想让她帮慕越管着府务,好让越越静养。
只没想到,她的心上人是二皇兄。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逆王仍在外逃窜,既一时逮不着他。那便先对那个频频针对他们夫妻而来的皇贵妃出手吧!
感觉到伏在肩头的男人情绪很激动,慕越不知要如何安抚他。只能把他当小娃娃哄,伸手轻拍他寛厚的肩头,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阿朔微弱的声音。
“嘎?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啊?慕越打了个呵欠,问道。
男人伸手一抱,将人打横抱起,埋首贴着她的小脸,如瀑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脸拢罩发丝里。
“我说,我不是孩子,别把我当孩子哄。”说完唇瓣便紧贴着她的索吻。
屋里久久没有动静,圆儿强睁着有些困倦的眼,她悄声的问雀儿:“王爷他们说什么啊?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还要说多久呢?主子们不休息,她们也得跟着侍候着,不能去休息啊!
雀儿瞪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声响,她们虽未出阁,但这声响都听过了,不免脸上飞红,雀儿清清喉咙正想说什么,圆儿已经先开口:“我去让小厨房备热水。”
说完不待雀儿说话,一溜烟的跑了,草儿站的较远,见她们两不知在说什么,忽地就见圆儿跑了,好奇的频频张望,雀儿只得瞪她一眼,虽然灯光不甚明亮,看不清雀儿的表情,但草儿机灵,见她的动作猜也猜出来,她在生气,连忙乖乖站好不敢乱动。
直到王爷喊人侍候,草儿才反应过来,小脸绯红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王爷夫妻恩爱,偏院小院里的宫女们最是愤愤然。
王妃得宠,就没她们的事啊!她们几时才能有出头的一日?
※
过了几日,远大奶奶与攸六奶奶上门来,慕越正在看针线房新送来的衣服,自那日敲打管事嬷嬷后,那嬷嬷便不敢再自作主张,这回送来的衣饰配色、花样全是何妈妈亲自掌眼,自然是不会出问题。
慕越满意的点点头,让雀儿收下,打赏针线房的人。草儿进来通传,慕越连忙要迎出去,还是平儿和何妈妈拉住她。
“王妃,您是王妃,不能这般毛毛躁躁的。”
“大奶奶和六奶奶一会儿就进来了,您别急啊!”
慕越这才乖乖的坐在炕上等她们进来,远大奶奶她们进屋里来,正要行礼请安,却听慕越道:“都是自家人,嫂嫂们还行什么礼。”说着就让人扶起她们两。
远大奶奶笑着谦让道:“礼不可废,该的。”
雀儿和平儿两劝道:“大奶奶别为难咱们了,王妃让别行礼,您就别了,一会王妃恼了可就不好,方才王妃听说您二位来,便急着迎出去呢!”
一番劝说,远大奶奶和攸六奶奶才作罢,由雀儿她们侍候坐下,远大奶奶微一打量,发现屋里侍候的,全都是自家陪嫁的丫鬟,竟无一是女官及宫女,不由大奇,攸六奶奶倒没注意这么多,她打量着坐在上首的小姑,发现她气色好,眉宇舒朗,看来成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