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点头,银叶接过大少奶奶喝过的茶盏,笑着道:“媚儿这蹄子那张嘴,惯会说话的,那容穗跟她杠上绝对讨不了好。”
“嗯。”
大少奶奶却看出点事来。
媚儿像个小辣椒既呛又辣,可该她做的事,她却做得很好,容穗则不然,一有什么事就推卸责任,自己份内的事做不好还能理直气壮的推说是旁人的错。
容穗仗着自己是母亲给七妹妹的,却忘了媚儿和圆儿也是,她与她们起冲突,闹得凶了,捅到母亲跟前去,只会让母亲将她给记恨上,她没去之前,媚儿和圆儿可是侍候得好好的,不曾听闻有什么争端,她一去,就成天吵嚷不休,不论谁看了,都会说是容穗的错。
支着下颏,大少奶奶笑颜如花,眼若灿星。
“大少奶奶?”
“放心吧!没事儿的。”
就算真闹出事来,也是容穗有事,母亲没面子。
大少奶奶草草安抚了银心几句,便又埋首算账,边分心想着二弟妹的事。
二少奶奶娘家派了人来,还带了会接生的婆子、及两个是高家家生子的少妇,这是准备给小外孙的奶娘。
大少奶奶问银芽:“高家的妈妈、婆子们住得可惯?”
“她们托我跟大少奶奶道声谢,说一切安排得好,她们住得很好。”
“那就好。”又吩咐几句后,便起身往慕越那儿去。
慕越正在书室里练字,外间容穗又与人吵嚷起来,雀儿摀着耳朵摇头不解:“这容穗是那根筋不对劲?每天每天都得跟人呛上几句,她才心平?”
平儿则是忧心的问慕越:“姑娘,真的不管吗?”
“要管,不过不是我们管。”慕越噙着笑,沾了墨正要提笔写字,被一声拔高的叫嚷声吓了一跳,那一笔便偏过整张纸,雀儿瞧着心疼不已。“又毁了!”
慕越叹口气,放下笔,靠在椅背上,让雀儿换纸。
“姑娘,再这样下去,再多的纸也不够你写。”雀儿手脚麻利的换上新的纸,瞟了字纸篮里成堆的纸抱怨着。
“没办法啊!”慕越几近气音轻轻的说道:“谁让她是母亲给的。”
“圆儿她们两也是夫人给的呢!”
“容穗的娘如今是母亲跟前的红人,润福家的才几日就给挤的没地方站了。”
润福家的虽曾是严氏陪嫁的大丫鬟,但毕竟出嫁多年,于府中的人事物生疏不少,自然比不得才从厨房退下来不过月余的容妈妈。
再加上容嬷嬷才去不久,容妈妈在严氏跟前滴个两滴泪,严氏的心就整个偏过去了。
青柳她们也为难,容妈妈重新进府当差后,消息灵通不少,让她最为扼腕的是,将女儿送回七姑娘那儿去侍候,七姑娘的婚事因为八姑娘的死喊停,七姑娘才几岁,容穗都十几岁了,等到七姑娘成亲,容穗都成老姑娘了。
她家穗儿长的好,只怕若真跟在七姑娘身边当陪嫁,也未必能捞到通房丫鬟当。这几日她听说严老夫人要女儿为身边的丫鬟开脸,以便挽回女婿的心,心里不免开始活泛起来,瞧瞧严氏如今的样子,再想到女儿正是花骨朵般娇美,若是女儿能在严氏身边侍候着,将来……
想着美好的未来,容妈妈一脸灿笑,却浑不知,她的那点心思全落入了润福家的与青柳她们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