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眼一扫,杨老大夫立时出列,上前为慕越把脉,“王妃有点动了胎气,不碍。待老夫开道方子,喝上一剂,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咱们再看看情况如何。”
“有劳杨老大夫了!”东方朔朝他拱手揖礼,杨老大夫随意的摆了摆手,随丫鬟去开方子。
远大奶奶忙送慕越回房去,东方朔则到外院,与蓝守海的幕僚们商议事情去。
朱嬷嬷和贺嬷嬷都跟过来了。圆儿她们侍候慕越更衣洗漱,她们两则是指挥人收拾院子。
院子虽然有人固定打扫,但毕竟是没有主人在,打扫的人不过是应应景,不成想,王妃竟然回来住了。小院里侍候的人不禁来了精神。
严氏已被拘在院中多时,平日无事可做,除了嘴里咒骂。便是恹恹的像个活死人般躺在床上,侍候她的丫鬟们领教过她的脾气之后,都是尽可能不凑到她跟前找罪受,这一晚,严氏用过饭后。想到院里消食,却喊不到人来侍候她更衣。她只得气鼓鼓坐回去,想着一会儿那几个小贱人过来,她要怎么折磨她们几个,想到得意处,不由笑出声来,却不知她那粗哑的笑声,把要进来侍候的小丫鬟骇着了,小丫鬟反身就跑,严氏在屋里浑然不知,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不见人进来,严氏便歪在榻上睡着了。
后来,听到外间有声音,严氏咂巴着干涩的嘴,慢慢的撑着自己坐起来。
“王妃真的回来小住?”
“是啊!连王爷都回来了呢!”
“可是怎不白天回呢?这大晚上的还出门!”
“不知道啊!听说啊!王爷他们不是从前门进府的呢!”
“真的?王爷可是皇亲贵冑耶!怎么会走后门呢?”
“难道跟老爷失踪的事有关?”一个丫鬟反应快些,立时将二者做了联想。
一个丫鬟冷哼一声,“人家当女儿的,担心爹亲,也是应该的,哪像里头那位啊!知道老爷失踪了,还是照吃照睡!”
有个丫鬟不知说了什么,大概是不好听的话,所以说得很轻,严氏听不清,外头的丫鬟却没有这个困扰,大家都听明白了,故笑成了一团,严氏恼上心头,正要扬声唤人入屋,忽地想到,那个死丫头回府小住?好啊!她正愁不能出府寻她晦气,她却自己送上门来?哼,就算是贵为王妃,见着母亲也得见礼请安!到时,看她怎么折腾那死丫头!
严氏不是忘了蓝守海拘了她的事,而是,蓝守海自己如今生死未卜,一旦他死了,自己是太夫人,是府里身份最高,辈份最长的,难不成还拿捏不住这几个小辈?
却说慕越这边,洗漱更衣后,换上一身白绫中衣散着发坐在炕上让圆儿为她编发的慕越,接过草儿手里的安胎药,边上贺嬷嬷正忧心的道:“不是奴婢多想,您这月份大了,再与王爷同床,实在有些……”
“嗯,我知道,我跟王爷说了,王爷不允,我也不好再提。”慕越淡淡的道。
贺嬷嬷红着老脸,看坐在一旁的朱嬷嬷,朱嬷嬷已经劝过几回,王妃都是这个态度,还要怎么说?再说小两口虽是同床共枕,却又不曾行房,王爷对这事不上心,对现在的王妃来说是好事!可是万一王爷憋出个毛病来……
慕越觉得头疼,阿朔不要通房侍寝,嬷嬷们都以为是她醋性大,却不知是阿朔自己不要的!思及此,慕越不禁觉得奇怪,因为洞房那天,阿朔不像是个完全不懂的,可他明明就该是个诸事不知的啊?毕竟这世的他,没有侍寝宫女也没有随军中战友去过花楼,怎么会亲热时,对她最敏感的地方如此熟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