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次是因为他的大婚才往容米来的,想也齐聚,田紫霄该忙成什么样子,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探视天赐等人,这样的举动怎么能不叫天赐等人感到感动?
这也是一种上位者的统治文化吧?小小心中暗想,面上却不敢带出分毫,毕竟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尸骨无存。
众人又重新分了主次,请了田紫霄上座,他推让了几句,还是坐了主位,笑着问道:“一路上可还好?到了容米可还觉得习惯?饭菜合不合口味?你我之间也莫要外道,只当是亲戚来往,千万莫客气。”
天赐还没答话,田丰就嘿嘿笑了起来:“是是是,莫讲客气,他的好东西可不少,临走一定得撬走几件。”
田紫霄歪着头看过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小叔又玩笑了。”
这话一说,除了小小,天赐兄弟俩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虽然和田丰一个屋檐下头相处了一段时间,可打死他们也想不到,田丰居然是田紫霄的叔叔,这岂不是乱了?他们还管着田丰一口一个“丰哥哥”呢!
天赐赶紧拉了天佑起来又冲田丰行了一礼:“原来田先生是大人的长辈,往日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莫怪。”他们起了身,小小也不好独坐着,跟着起身不怎么情愿地行了一礼。
田丰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小丫头,想什么都刻在脑门儿上了,明晃晃几个大字“不乐意”。他赶紧笑着说道:“说什么呢,起初就是说好了去劈柴担水的,哪里谈得上什么失礼、得罪的。”又转头看向田紫霄:“你那新媳妇儿就快过门了,不赶紧地去安排,跑这儿来添什么乱?”
田紫霄两手一摊:“如何?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要不是我当初在赵家住了一些日子,你能去赵家?说到底都是托我的福呢!”
田丰语噎,看向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田贵道:“快把你主子弄走,他在这儿倒搞得大家都不自在,还是赶紧走人得好!”
田贵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笑,倒是田紫霄坐不住了。他本来就是过来看看,这几日府里到了不少的贵客,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出面处理,能抽空过来一趟已经不容易了,没法久坐,顺着田丰的话头,也就告辞了。
众人起身将他送出了门外,看着他和田贵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月洞门外,天佑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憋死我了。”
这话说得剩下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小更是笑骂道:“没用的家伙,我看你往日还拉着人家去爬树,怎么今日就没了那个赖皮劲了?”她说的是原来在施州学宫里头,田紫霄冒名王之田住进赵家的时候,天佑正迷上了爬树,自己爬还不说,整日撺掇着田紫霄也去。人家说不去,他就跟着缠了一下午,后来田紫霄被缠得没办法,这才跟他出了门。谁晓得一出了门,他就自己跑掉了,倒把田紫霄给撂到了一边。
被小小一说,天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不是小时候贪玩么?都多少年了,还拿出来说嘴。”
难得见他露出窘迫的模样,众人都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天赐还是有些迟疑地问田丰道:“田大人实在是太过抬爱了,给咱们准备了院子不说,还专程过来,这番厚爱,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田丰鼓了鼓腮帮子,不高兴地道:“怎么光念着他啊?这都是我的功劳,倒叫他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