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嘴上倒是不饶人:“不过是个郡主头衔罢了,又没有食邑又没有封号的,值个什么?也就他们那些没见识的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回了房,却气得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三五天才下来走动。周英开始还劝解了两句,谁知夫妻俩话不投机,又吵了起来。周英借此机会便出门办事去了,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
心中最是不舒服的当属蕙姐儿,听小黄门颁了恩旨,再见呈上来的那郡主服饰,当时蕙姐儿就捂着胸口直嚷难受。
林氏赶紧叫请了大夫,把蕙姐儿送回了院子里头,大夫诊了脉,又说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肝火旺了些,再有些思虑过度,叫好生休养,平日莫要烦愁太多。林氏听了大夫的话,倒在意料之中,周伟还有些不信,直问:“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来的烦愁,怎么会肝火过旺,思虑过度呢?”
不过周伟又不是傻子,回头略一想就明白蕙姐儿是在忧虑些什么,禁不住就恼火起来。最近他是偏疼了小小一些没错,可一来蕙姐儿本就是长姐,让着妹妹些是本分。再者小小流落南唐多年,他只是想弥补一下小小,但是并没有疏忽蕙姐儿什么,怎么蕙姐儿就要处处与小小去比,还非要占一点强处才肯?往年倒觉得这孩子挺乖巧懂事的,怎么现在居然犯了混?
本来教养女儿该是嫡母的事情,不该他这做父亲的来管。可往年在大宁他也娇惯了蕙姐儿这么些年,现在刚回林氏身边就叫她去管着,周伟也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抽了个空闲,自己去看了蕙姐儿一遭。
本来见父亲来看望自己,蕙姐儿还是挺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自从茹姐儿归家,父亲眼里就只看得到她。她本就是嫡女,又是失而复得,父亲已经对她够宠爱了,如今又封了郡主,跟自己之间的差异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想到这个,难免就想到若是茹姐儿没有回来,这郡主的封号不是只能落到自己头上?越发有种心爱之物被茹姐儿夺走的感觉,拉着父亲的袖子就大哭起来,撒娇卖痴地要父亲补偿她。
周伟听她哭了一会儿,开始还好言好语地安慰着,蕙姐儿也就愈发放肆起来,一时口漏,竟然说出“若是没有茹姐儿,这一切都合该是我的”这样的话来,周伟登时大怒,甩开她便快步走了。
回头见了林氏,周伟还是怒不可遏,也不好说其中缘由,只便告诉林氏,蕙姐儿自今日起开始禁足,不得出房门半步。又催促林氏快些把给孩子们请的女先生请回来,眼看着几个孩子年岁都渐长了,更要多识些规矩,莫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影响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