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侧门,将赵家众人迎了进来,天赐隔着轿子对几位夫人行了礼,便将他们送去了垂花门外。小小亲自在垂花门里头接了,互相见了礼,领着客人们往小花园子走去。
走进安园,黄夫人满是感慨。她尚在闺中的时候,也到安园来过两次,都是跟着母亲赴宴。不过那个时候自家跟安园的原主人不太对付,不过是个面子情儿,略坐一坐便走了。哪里像是今日,作为贵客被迎了进来,而且迎接自己的还是当朝郡主。
本来在垂花门处大家便要对小小大礼参拜,是她走上来挽了自己的手,亲热地叫着“伯母”,又说“本就是想请您过来消遣,这样多礼反倒添了我这小辈儿的不是,大冷天儿的,何苦呢?”
这位郡主容颜姣好,又嘴甜会说话,当即便让黄夫人喜欢上了。回头看了旁边两位几位妯娌一眼,脸上满是得色。
他们之间的互动,小小自然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说外头门上风大,邀了客人们往暖厅奉茶,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赵家三个房头,大房来了两位夫人,三位小姐,二房三位夫人,五位小姐,三房一位夫人,一位小姐,加上黄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再有跟着伺候的贴身丫头、婆子等人,声势颇为浩大。
这暖厅在小花园里头,半截儿是建在水上的。周家买了园子之后,想到小小不习惯南方湿冷的气候,将园内几个主要的院子都改了一面火墙出来。此时进了暖厅,众人便惊讶地发现里头的温度较外头高些,却没见着火盆等物,虽然好奇,也按下了没问。
分了主次坐下。黄夫人便引见各房的夫人小姐们给小小认识。
当先两人自然是黄夫人的两个女儿,长女蕙庭,十四岁,已经定了亲;次女兰庭十二岁,还没有议婚。小小自然少不得夸赞一番对方的美貌修养,取了手上的碧玺石链子赠给两人做见面礼。
两个姑娘出自扬州首富家中,又是嫡女,不知见了多少好东西,见是碧玺石的手串子,就有些不以为意。蕙庭还好。兰庭年纪小些,面上就带了几分出来。
小小笑道:“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留给两位小姐玩耍罢了。不过都是我出嫁的时候皇后娘娘赏赐的,也是内造的精品,外头也不多见,就投个新巧。”
听说是宫中之物,蕙庭兰庭仔细一瞧。发现这链子绕在手上能有三圈儿,打开又是一条长链子,碧玺石五彩缤纷,颗颗剔透,又是一般大小,确实不怎么多见。忙谢了带在手上。
其他的众位姑娘们自然有丫头将早早备好的礼物奉上,只是大家都觉得不如蕙庭兰庭的体面,看向他们的眼光中就带了几分忿忿。
尤其是大房的三位小姐。有个性子急躁些的便拉了站到一旁的蕙庭道:“蕙姐姐,给我看一眼吧!”
蕙庭有些为难,兰庭便冷笑着说:“看什么看?不是说金银之物都俗气得紧,沾着就是一股子铜臭味儿么?”
没想到她在别人家当面就给了自己难堪,那姑娘目中浮现一丝水光。望着蕙庭怯怯地道:“蕙姐姐……”
她身边的姑娘便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四妹妹哭什么?别叫人家瞧了笑话去!”说着目带挑衅地看向兰庭。
二房的几个姑娘就掩了口笑:“瞧敏姐姐急得,倒好像我们蕙表姐欺负了你们似的……”
话没说完。便感到上首一道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女孩儿们抬头一看,见黄夫人面露不悦,赶紧低了头不再说话。
那边的小动作也落在小小眼里,她在心里暗暗叹气,看来这大家族里头的姑娘们整天都不肯停歇,便叫了墨兰过来吩咐:“昨日请的女先儿,叫什么慕云先生的,不是说有两个新本子么?快带姑娘们过去玩耍。”
又朝黄夫人笑着赔礼:“瞧我们忙着说话,倒把小姑娘们晾在一边儿,难怪她们不高兴了。”
这番话轻轻将孩子之间略显无礼的争执掩了过去,黄夫人哪里有不承情的,也就笑着答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我们就顾着说话去了。”便吩咐自家女儿:“好生过去玩吧,切记不要失了礼数。”
蕙庭兰庭恭敬地应了,墨兰便把这一帮子小姑娘带开了去,小小觉得松了口大气。
下首赵家三房的二奶奶便恭维小小:“瞧着郡主,年纪跟这些孩子差不多大小,可比她们懂事多了,只盼我家女儿,若是日后能赶上郡主一根头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余人等自然是捧场,指着她笑道:“就你家娟姐儿,哪里能跟郡主比,看看咱们郡主,多么沉稳,多么大气……”
巴拉巴拉一阵奉承,小小都笑着一一应了。
午间宴席则安排在花园子的另一处小院,因为院子前头好几株高大的桂花树,小小恶趣味地将这里命名为“兰桂坊”,赵管事便真叫了管花园的婆子在屋子前后种了不少兰草,尽量做成野生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意趣。
饭食也是小小精心准备了的,既有扬州菜,也备了两道京都美食,还有用江陵手法做的鱼,微微调了些辣味儿的凉菜等等。加上特地安排的度数低些的果子酒、花酿等酒水,看得出来赵家众人都用得相当满意。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赵家众人便告辞了。临行前,却闹出一个小插曲来,赵家三房来的那位娟姐儿忽然不见了踪影,说是跟姐妹玩捉迷藏,一时走得远了,没听见姐妹们的呼唤,落了单。小小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