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泰逢他没有吹牛。玄武自认他的龟壳有些占卜方面的天赋,但是与这小老虎一比,相形见拙。
“院长还有什么吩咐吗?”泰逢低头瞄了眼憋屈的薰池,这娃的包子脸鼓得都快要变成破馅儿的包子了。他一笑。继续道,“若没什么特别的吩咐,麻烦院长分配我间屋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重回五臧山院这个好地方,住的还是大夫居呢。”
武夷从他的笑容里瞧出些惊悚的味儿,老脸绷紧,“老夫别的吩咐没有,就四个字请你记住——为人师表。”
泰逢一听,乐了。
“院长教诲,谨记在心。”语毕。拖着薰池想往外走。
薰池对泰逢顺利接替金弥的位置,当了五臧山院的一名正儿八经的夫子这事儿,尚有些回不过神。到底是谁同意了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瞪着眼睛一时间任由他蹂躏。
还是武夷,被瑛雅千锤百炼出来的老乌龟,在关键时刻能起到点作用,喊住泰逢:“泰逢夫子,请问你拖着我们山院的小弟子。这是要何为?”
“哦,我与她有些私事要说。”
“既然要说,怎地还把人家声音给封了?”
武夷心里有些内疚,方才被这厮突然冒出来吓着了,还这么神奇的要来接金弥夫子的班,竟一直没有注意到泰逢手里还提了个薰池。你瞧。一来山院就找薰池麻烦!季河神君你到底咋想的?
泰逢无所谓,手指在薰池脖子上轻轻一撩,解了封印。说是解咒。不如说是情人的抚摸。
薰池大怒,心里的火快要窜到脑门之上冒青烟。咬牙切齿:他肯定是故意的!解个封用得着碰人家脖子?!变相调戏!是调戏!
她脸色青里带红,狠狠瞪了一眼泰逢,扭头要对武夷说话。
泰逢以为她是要告状,告他不为人师表。告他把装着小鬼的琉璃瓶扔掉了。却没料到听到薰池开口第一句竟是问:“院长爷爷,你说和山山神一直被我四个爹爹禁足的?”
被问得武夷也是一愣。怎么又提到这一桩上去了?不是已经把人家放出来了?撸撸胡子,愁眉苦脸回答:“先前是说禁足六百年,因为当时这家伙联合武罗大闹了你的周岁宴。不过貌似四岳神君又改变想法了……”
大闹我周岁宴?!薰池呆了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她怎么不知道?!回过头再看泰逢时,眼底的嫌弃已经不能用避之如蛇蝎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仿佛看到了狗屎一般。“原来泰逢山神与我还有这等渊源。”咬牙切齿,“为何要闹我周岁宴?”
“当时四岳命你为萯山首座傲岸山长山神,被挤到老二位置的武罗神女不乐意,联合了她后头的泰逢一起造反,一定要你通过五臧山院最后的试炼,成绩斐然才肯承认你的地位。怎么?四岳神君没有告诉你这事?”武夷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薰池摇头,没有啊。原来我来五臧山院,还有这渊源。倒也不是很在意四岳瞒着她这事儿,四岳做事,无论怎么样都是为了她好。这点真谛她能领悟,旁的就不用太在意。
武夷却浑身一抖,完了,自己多嘴又闯祸了!四岳神君要是知道他告诉了薰池这一桩往事,会不会轮流扒他的乌龟壳?!顿时泪流满面,他就知道,不论是陆吾还是泰逢还是薰池,都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却说泰逢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是什么态度,听到薰池和武夷的谈话,插嘴笑道:“当年在下不过就事论事,若惹得小神女不高兴了,今日武夷院长作证,与你赔个不是。”说罢,双手抱拳,弯腰欲行赔罪之礼。
“别,我不需要。”薰池正好趁机脱离泰逢魔掌,快速移动到武夷身边寻求保护。她眼睛盯紧泰逢的一举一动,嘴上是拒绝,但若泰逢执意去弯腰赔罪,她也不拦着。白白受他一拜,较之他先前对她的所作所为,根本算不得什么。
泰逢如何不明白薰池的心思,腰照弯礼照赔,也不拦着她靠向武夷。
他今日已经玩够,若惹得这小丫头太过分,以后在山院的日子还怎么找乐子。泰逢作为一只老虎,深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猎物不能一下就杀死,要玩到她绝望,玩到她自己屈服,才能享受捕猎带给他的极致乐趣。
丫儿的,整一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