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即将遭受疼痛钻心继而神识涣散,然而一具宽广的怀抱快如闪电般贴上了我的后背——伴随着那枚水果刀直直地捅进某具**,我耳畔一声闷哼,紧接着现场一片惊悚的哗然——
“杀人了!”
“好多血……好多血啊!”
“这女人是疯的啊!”
“快抓住她!嫦”
……
行凶的女人在得逞的第一刻即被疯涌而上的几个男人制住,她开始疯狂的挣扎,狞笑与漫骂。舒虺璩丣我的视线瞥过她的脸,尚且来不及惊愕——脑海里轰然炸开的感觉几乎令我失聪。
身边围过来几个人,有沈临风也有顾书饶,他们神色紧张,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能感觉到他们似乎都在扯我的胳膊,似乎都在问我有没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可是我的心却痛得就要裂开……我没有事,有事的是沈卿来!
眼前一遍赤红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发了疯地爆发出嘶喊,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喧哗——
“救命,救命啊!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救救他!救救他!商”
多么令人措手不及的场面:沈临风为了护住顾书凝而将她推开;我为了保住沈凝风而挺身向前;而沈卿来,不动声色地定了大局——他守在我的身后,任那把水果刀包含着所有未知与已知的新仇旧恨,全数刺进了他的身体……
这一切完成在分秒间,却不经易地改了这么多人的运。
满脸肃然的顾书饶已退到一边,此刻正与lisa一左一右拥扶着一脸苍白且惊骇得脸庞扭曲的顾书凝,后者的视线游离在被往外拖的癫狂假新娘与倒在血泊中的沈卿来之间,手足无措;沈临风如临大敌,蹲在我身边又是呼喝又是电话,迅速集结了一众心腹安排紧急施救与现场控制;而我跪坐在地,只能搂抱着知觉全无的沈卿来无助地哭喊……他腰后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不住地冲击我的手掌,烫得我五内俱焚。
行凶的女人被扭送离开了现场;现场的宾客惊魂未定,却只能暂时被安排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得离开——现场情况没弄清,谁也不能走。这是沈临风的交待。
我在分秒中度日如年,牢牢拖住沈卿来的肩颈,脑袋低下埋在他耳畔,喃喃地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幕旋转厅的巨型露台上,风声夹杂着螺旋浆声呼呼齐响,一架微型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稳稳降落。三名医护人员从飞机上跳下来飞身而至沈卿来身边,迅速地为他戴上氧气面罩,小心地将他搁置在救护架上,麻利又稳当地把他抬上了飞机。
我颤抖着站起身,脚步虚软地只能蹒跚跟进,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眼见着直升飞机的舱门快速地合上,我无措地哭叫起来,“来……阿来!你等等我!”
我无法再纠结他到底是谁,从他以守卫的姿态贴在我身后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真神,我不能任由他孤身而去!
踉跄向前的脚步被止住,我浑浑噩噩地拧过头,是满脸炸开了泪花的沈惜晴。
“简慈,直升飞机上载不了那么多人!”
“不多……不多我一个,我一定……一定要和他一起!”
我的嘴唇抖得不像话,手上的力道也没了分寸,一把将沈惜晴推开老远,转眼间又向直升机扑过去。
却是再次被拦住了,这次拦我的人是沈临风。
“简慈,冷静些!他不会有事的!得让他赶快接受治疗!”
“你胡说!”我一把挥开沈临风扶着我双肩的手,声音尖锐刺耳,“他流了那么多血!他一下就没了知觉!你还说他不会有事!”
沈临风力道无穷,再次捏住我一双大臂,“相信我简慈!让他赶快治疗,我保证他会活生生地回来!”
沈临风的话音刚落就朝飞机挥了挥手,不再将时间浪费在与我对峙上。
螺旋浆飞速地旋转升腾,载着沈卿来消失在夜空。
“你回来……”我的视线随着飞机隐去的轨迹,口中喃喃低语,“你好好的回来……我马上跟你回美国,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临风蓦地浑身僵硬,捏着我双肩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简慈……你、你在说什么?!”
我缓缓收回视线,聚焦在他的脸,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翻滚与膨胀在我喉间,让我有口难言。
我微仰着脖子看他,那眉,那眼,那鼻唇,样样都在我心里镌刻,样样都无法被取代……这一刻,我终能无比的肯定,这个人,我自始自终都在与他相爱。
他的笑与怒我见过,他的促狭与淡漠我见过……这一刻的惊惶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更希望这种表情一辈子也不要再在他脸上出现。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触上他的脸,勉强冲他扬了扬唇角,手臂垂落时,不发一言地往电梯间走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
在沈临风与顾书凝的订婚仪式上,那让我熟悉的声音与那一瞟眼终于对上了号。我没有看错,尽管我觉得难以置信,但穿着婚纱刺伤了沈卿来的疯女人果然就是她——那个在世人印象里精明冷静、端庄得体、从不逾矩的青瓷集团总裁首席大秘,江琳达。
说她疯并不是骂她,她的精神诊断鉴定书上写着“妄想症”,具体类型趋向于“&”。
我坐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家属监控区,面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