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白，打算再也不听的话了？”流连定了定神，向前了几步，迟疑了片刻，还是对念白伸出了手。
念白任由流连抚摸自己的头，原本充满戾气的表情渐渐变得平和了下来。
流连将一颗妖魔内丹递给了他，念白接过去，一口吞下。
过了一会，已经完全恢复常态的念白转过头，对自家主道：“主，总有一天，会杀了那个叫白尧的男，一定会。”
流连有些尬尴地咧了咧嘴，低声道：“那些什么砍了他之类话，都是主胡说八道的，不算数。其实，白尧是很重要的，并不想让杀了他，小白。”
“可想这么做，主。”念白的笑容看起来依旧天真无邪，就好像闹着要吃糖果的孩子，“非常非常地想把那个男切成一块块的，然后做成圆圆的团子吃下去，主，念白要吃掉他，总有一天！呵呵！”
看着念白近乎诡异的笑容，流连本打算说的话全吞回到了肚子里。
那一晚，经历了匪夷所思的种种而疲惫不堪的流连却一夜都未合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流连便起身了——当然，对于地下之城修罗魔域而言，也没有什么白天黑夜的区别，但当流连来到魔正大堂前时，空无一的修罗殿依旧展现出“此刻时候还早，弟子们都休息”的事实。
“咦，丫头倒是听话，来得比本尊预想的要早得多。”不久，空离便和风落一齐来到大堂前，一见流连，空离便微微一笑，暗含深意地道，“丫头，昨晚睡得可好？”
流连预感空离可能知道了什么，撇了撇嘴道：“不好。师父，有话就直说。”
“呵呵，贵客临门，这是好事。”空离侧脸，看向身边的风落，“和落落可从没想到，上神界的天尧神子白尧会有一天来们修罗魔域做客。”
风落看向流连。流连道：“昨晚的事，原来们都知道。”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落落的地盘，们一个晚上别的地盘上又杀又打又闹，真把主家当聋子了吗？”空离冷笑了一声，道，“虽然的屋子被神子早早地设下了结界，但天尧神子强大的神力一出，惊天动地，和落落就算是想感觉不到都难呀。”
流连默然。白尧的神力……强大的神力……这也是他一次一次被迫失忆的原因的所。
强大，就真的好吗？可弱小如自己，连一个灵宠也控制不住，恐怕根本连评价强者的资格也没有。
流连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到极点！
空离悠哉地走到自家徒儿的身边，流连心中所想，当然逃不过他的双眼，他轻笑了一声，凑到流连的跟前，开口道：“念白呢？怎么没见他和一起？”
流连想起自己今早故意找了个借口，将要跟过来的念白硬留了屋子里，而面对空离的问话，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晚屋子被弄得一团糟，让他留下整理房间。”
“哦？是吗？可本尊却不这么认为。本尊看来，真实的情况是，昨晚被他露出的魔之本性震撼，从而知道自己控制不了他，因害怕才故意想和自己的灵宠保持距离。”空离微笑着，停了流连跟前，“这才是不让念白跟过来的真正原因。丫头，本尊说得可对？”
“师父觉得徒弟弱到这个地步，是件值得说出来炫耀的事吗？”黑着脸的流连，白了空离一眼，也当做承认了空离所说的事实。
“是呀，控制不了念白，更别提对付白尧了——这么一想，丫头，到真是可怜得让为师都心痛呢。”空离对流连眨了眨眼，读出她心事的同时，不无讽刺地说。
“师父，既然可怜徒儿，那就从今天起好好教授徒儿法术，徒儿定当用功，不会让师父丢脸。”流连一句一字，说得掷地有声。
“本尊当然会用心教，就怕笨——”
“空离，可以开始了。”风落打断空离的话，同时给了流连一个赞许的眼神。
“落落，这样，这笨丫头迟早会被宠得更笨。”空离不悦地对风落低声嘀咕了一句，但也不再对流连过多的发难。
“走吧。”空离对着流连招了招手。
“去哪？”流连看着风落对自己点头，却没有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意思，不由疑惑道。
“当然是去能让提高修为的地方。”空离莞尔一笑，“流连，这炼血海里能让这弱小者迅速变强的处所还真不少，跟着为师，保如愿以偿，当然，前提是能活下来的话。”
流连一惊，却只是恭敬地一点头，跟了空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