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方式学起新咒语来十分吃力。面对复杂高级的守护神咒,哈利简直要束手无策了。卢平教授很多次告诉他,要依靠感觉,专注回忆快乐的事,自然地施咒。是的,依靠感觉和咒语的引导,他以前也是这样做的,这种方式也没什么不对的。要是从前,哈利肯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但是和特瑞西交往这么久,听了很多他关于魔法本源的理论,哈利也总觉得这个理论必然是要主导未来魔法的,他也愿意为一点点地填充、实现这个理论尽一份力。
舍弃本能,从理论出发,探索一种全新的领悟魔咒的方式,这并不容易。这需要对魔咒的全面掌握和对自身魔力流的高度敏感,但是恰好,他自己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如果他都不努力尝试,还有谁愿意弃简从繁,探索新的未知领域呢?
而且,这样的实践也并非徒劳。卢平教授说了,守护神咒也分为高级和低级,低级的守护神咒只能驱赶摄魂怪,高级的守护神咒可以和人对话、交流,甚至会带有主人的情感。哈利模糊地感觉到,如果依靠魔咒指引这种类似于捷径的方法,他应该很快就能掌握低级的守护神咒。但是他想要再坚持一下,这是他用新方法尝试的第一个高级咒语,他不想轻易服输。
又一个周末下午,在卢平教授淡淡的遗憾神色里,哈利结束了他的尝试。他想抬手擦擦额角的汗珠,但是已经手臂已经酸痛得举不起来了,只好半举着手臂,低头在衣服上蹭蹭。
“今天就到这里吧。”卢平教授说,“不要着急,可能是你太想学会这个咒语了,反而难以集中精神。万圣节也要到了,假期里好好休息,不用记挂着这件事。时间还长,我们会学会的。”
哈利点点头,在卢平教授柔和的目光里,自己也微笑了起来。“谢谢教授。”
“不用谢我。”卢平教授温声说,“能教导你学习这个咒语,我很高兴。当年我和你爸爸也在一起练习过,我们自己也琢磨了很久,大概一个月……吧。你爸爸的守护神是一只牡鹿。”
“那你的呢?”哈利好奇地问。
“我的是一只狼。”卢平教授说。
一只狼,哈利觉得这种孤独坚韧的生物,卢平教授的守护神很合适。辞别了卢平教授,哈利依旧去往秘密基地。他感觉自己今天的练习已经有了眉目了,心中不由得意,一不注意转弯的时候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
“对不起。”哈利连忙道歉,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他撞到的是斯内普。
“波特。”斯内普教授眯起眼睛,手里拿着一个大玻璃瓶,里面的液体还在来回荡漾,要是没塞上瓶塞,刚刚那一撞准得洒半瓶。
“在走廊上乱跑,扣五分;冲撞教授,扣五分;撞翻我的魔药,扣五分。”斯内普一口气说完,露出让人厌恶的假笑。
哈利使劲咬牙,才憋住了没嚷嚷他扣错了分,他手里的魔药明明没有被撞翻。不过既然遇到斯内普,还被他抓住把柄,除了扣分还能指望发生什么呢?
“不过我也不指望这次能让你长点教训,救世主波特被人吹捧上了天,眼睛都只会往天上看了,怎么能指望你认路,对吗?”斯内普讽刺地说。
哈利只恨当时没看清楚来的人是斯内普,否则他就算拼着把脑袋撞个洞,也非把他顶个胃出血、肝破裂什么的。
看见哈利没说话,斯内普教授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绕过他走了。等他转过角,哈利气不过地快步走过去,冲着他身后做了个削他的动作,却意外地发现,他敲开了卢平教授办公室的门,带着阴笑把手里的魔药递给卢平教授。
哈利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在斯内普回头看过来之前迅速跑开了。一路上,斯内普带着得意的难看假笑一直停留在哈利脑海里。他不明白卢平教授为什么会用斯内普的药,如果他生病了,那他可以去问庞弗雷夫人拿药。全校的人都知道,斯内普和他不对付,这不是白给斯内普一个机会给他暗中下套吗?万一里面放了慢性毒药怎么办?
哈利愁眉苦脸地来到秘密基地,赫敏和特瑞西也在。哈利突然想到,特瑞西每常常去斯内普办公室关禁闭,说不定他会知道斯内普给卢平教授的药到底是什么。
“特瑞,你最近还在去地窖关禁闭吗?”哈利问。
“去啊,我在地窖的禁闭已经累积到期末了。”特瑞西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那斯内普最近有没有在做什么,”哈利想了一下措辞,“嗯,奇怪的魔药?”
“奇怪?你是说奇妙?魔药是挺奇妙的。”特瑞西说。
哈利环抱着手,表示对他答非所问非常不满意。
“好吧。”特瑞西放下笔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他没有做什么特别的魔药。只是从这学期一开始,他每个月都在做一种很复杂的魔药。”
“有毒吗?”哈利连忙问,“是不是慢性毒药?”
“你怎么会这么想?”特瑞西奇怪地说,“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