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念少的新闻愈来愈多地见于报纸,李志觉得这个人离他真是遥远的很,但却又很近,只因他差一点点就娶了报纸上那人心爱的女人。
但两人终究……
“在想什么?”陆菲然纳闷地看着对面发呆的李志。
李志下意识回答:“许念少……”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对不起!”
陆菲然神色未动,似是已经想开了一般,弯唇笑了笑:“他最近不错。”
李志赶忙转移了话题。
两人又逛了一阵,李志将她送回家。
回到家里,陆母没忍住,问:“有没有意向?”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时不时要问一问。
陆菲然摇摇头:“没有。”她最近都回家住了,陆父陆母没问她,只在私底下问起安小微,安小微只说陆菲然说是怕一个人睡。
但大家都知道,她是怕一个人待在那间屋子里,会想起许念少。
许念少这一次难得早回,管家觉得很稀奇:“少爷回来了?”上前接他的包:“今天回来的挺早呢。”
许念少点头:“工作结束的早。”
往常早,也没见回来的早过,管家心里嘀咕。拎着他的包往挂架那边走,不小心拌了一下,有个瓶子从未拉链的包里滚出来。
管家俯身去捡,看到那药瓶子上的字眼,脸色一变,见许念少未注意到他,忙塞了回去。
许念少听到响动并未回头:“管家,小心走路。”
他神色慌乱地点头,忙完了工作后,深夜,悄声地来到许念猓果见他正吃那药。
忙又折回许父那里:“管家,什么事,神色慌张的?”许父不悦地拧眉。
管家上前,焦急道:“念少爷在吃抑郁症的药!”
许父脸色一变:“什么?”“刚刚我不小心拌了一下,念少爷的药掉出来了……我看了一眼,是抑郁症的药。”管家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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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菲然又一次被李志约出来:“这么频繁地约我,你家人不反对?”陆菲然调笑。
李志笑笑:“他们最终还是要听我的,毕竟是我结婚,他们的意见我会听,但是我无需言听计从。”
陆菲然恍惚了一下,微微地笑:“对,无需言听计从。”
约会回去,陆母又问:“和李志见面了?”
陆菲然点头,看看近来总是活的小心翼翼的父母,心里酸涩地疼。
她替母亲洗着碗筷,渐渐动作慢下来:“妈,我想结婚了。”
陆母正放着盘子呢,乍听这话,一个没拿稳,那盘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瞪大了眼:“你说啥?”
陆菲然转身看着她,平静地道:“妈,我还嫁给李志好不好?虽然他家人反对,但争取一下,也不是不行的。”
这消息轰然在她的朋友圈里炸开来,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安小微。
“你疯啦?怎么能现在就结婚?”安小微又气又急,陆菲然抬头看着炸毛的安小微,淡淡地问:“不现在结什么时候结?”
“你……许念少……”安小微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焦虑。
陆菲然低了头,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开了口:“怎么,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希望?”
安小微默,眼泪叭嗒叭嗒地掉出来,喃喃地念着:“你们不该这样的……不该的……”
陆菲然只是有这么一个考虑,却还没有同李志说。她其实还需要一个定心剂,需要一个契机去同李志说结婚这事。
她的心太空了,除了用工作用睡觉把自己空了一个大洞的心补上,她找不着其他的办法。
尤其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为自己着急的时候。
她想,再坚持下去,伤害的并不只是许念少一个人,而是身边所有在乎他和她的人。
由她做那个恶人,亲手斩断和他之间的孽缘。
“你和李志结婚,他怎么办?”安小微谴责地看着她:“他很爱你,菲然,他现在还要去看心理医生,不接触任何女人。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她不能坚持?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陆菲然僵直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但脸色的惨白和浮起了水光的眼睛暴露了她的痛苦。
她紧紧地揪着裤子,企图压制住自己因为心疼而不住地颤抖的手指。
许久,她才低低地开口:“正因为这样,才要斩断。”
“菲然,我不懂,你本可以坚持着,就算两个人不能联系,彼此知道心里都有对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许家会妥协的。”安小微站起来:“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像念少那般主动出击,而是每一次都要退缩。明明李志家的人也反对,你却想要去坚持!”
陆菲然没有回应,她也无法回应,只因喉咙那里如同火灼,似乎只要一发声,她就会崩溃大哭。
对的,安小微是无法理解的。
她忘不了那些报道给她父母亲人带来的伤害,忘不了那天许念少爷爷一脸悲恫的模样,忘不了下跪的许念少……
若是一开始她坚持不和他走到一起,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安小微气呼呼地抓起包走了,陆菲然久久地坐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最后付了帐,出了餐厅,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要站立不住。小腹疼的厉害,有种下坠感。她隐有不好的预感,哆嗦地掏出手机,想要打李志的电话,但视线模糊着,模糊着。
手机那头铃声响了,她撑着墙壁,喘息着,那边接通了:“你还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