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脱了鞋躺上去,一侧头忽瞧见床头前摆着一座犁花木的铜镜,与在侯夫人房中所见的那座大小一般无二,都是那种往前一站,恨不能连脚趾都照见的。
“没事摆这么大玩意做什么?”她嘟囔了一句。
对于齐曦炎把她安置在这儿,她很觉诧异,照她原来的设想应该是要把她接进宫的。当然如果他真这么做,她一定会据理力争,宁死不从的。
好容易才从那地方出来,王八蛋才想回去。但是这个小院却给她一种感觉,好像他在金屋藏娇。只可惜她这个“娇”,一点也骄不起来。
一半天都没事可做,这些女人都不让她出门,只能躺着睡觉,这一睡直睡到日已西斜。
朦胧中似有个热乎乎的东西靠过来,她的身体被什么抱得紧紧的,她手指微动,也不知碰上什么,惹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嗯?喘息?李浅疑惑地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甚至轻轻地蹭着她的大腿根处。
“啊……”她敏感的身体因摩孪而传来酥麻快意,小嘴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低吟,她一怔,立即睁开眼,不期然地对上一张粗犷俊庞。
齐曦炎不知何时已在她的房里,竟然只在腰上围了条皂,雪色的胸膛犹泛着水,线条优美的腹肌让人看得双眼发直。
“看够了没?”齐曦炎有趣地勾唇,这女人真是胆大了,她的眼神活像要将他吞下去似的。
“啊?”李浅征怔回神,对上他嘲笑的目光,小脸立即一烫,羞窘地别开脸。
“醒了?”齐曦炎挑眉看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瘠痉,薄唇扬着性感的笑容,而看着她的黑眸则跃着情欲花火。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想她。若不是为了看楚天歌那张精彩万分的脸,他早就着火似地奔这儿来了。
回想今天的闹剧,真是龙心大悦,大悦龙心啊。
他早得了密报。凤城侯府里发生的每件事,每个人说了哪句话,都有人跟他一一详禀。自然也知道楚天歌去接人时,脸色是多么的难看。
李浅被带走后,楚天歌就去侯府接人,可见到的楚侯夫人早不是原来那个。
他大怒,质问凤城侯怎么回事。
侯夫人款步上前。一脸惊吓地娇声道:“哎呦,侯爷,你是不知道啊,原来那个九娘啊是个假的,不知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冒充的。真真吓死人了!”
楚天歌听了事情经过,气得脸都青了。这是谁在玩把戏,他太清楚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被皇上把人带了去。
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让他占尽,自己平白丢了媳妇。却根本找不到申诉的地儿。
他自然不可能吃这哑巴亏,强忍着怒气进宫见皇上。但还没等他开口,齐曦炎就淡淡道:“楚侯爷,听说夫人个冒充的,这回京都郡守替你找回正主,真是可喜可贺啊。”
楚天歌咬牙,问他:“她在哪儿?”
“谁?”
“李浅。”
齐曦炎“咦”了一声,“侯爷这话可笑,她不是死了吗?全天下人都看见她的下葬。”
楚天歌料到他会这么说,又问。“那方袭人呢?”
“不是在方府里吗?”
“我要的不是这个方袭人,是陈德司带走的那个。”
齐曦炎睨他一眼,凉凉地声音响起,“哦,你说那个是假冒的女贼啊,自然是要就地正法的。你去问陈郡守,或许他能告诉你。”
楚天歌肺都气炸了,陈德司这会儿进了大牢了,他能见着他才怪。
早知道齐曦炎不会善罢甘休,但也以为身为皇上不敢明目张胆的夺人之妻,谁想这家伙阴险之极,竟想出这种招数,悄无声息的就把他好好一个夫人给变没了。怨不得他娘说当今皇上心思深沉,现在看来,这样的词来形容他,简直是侮辱这词了。
出了御书房,他有些暗怪自己,这个时候就该不动声色,静观其变才是。好好的上这儿来受这一顿辱。也是他太在意了,才会这般沉不住气。
他必须琢磨琢磨怎么把人找回来,当然,他费多少劲都不关键,最关键的还是取决于李浅的心意,她若不想跟他,便是神仙也挽不回来。
楚天歌一走,齐曦炎就出了宫,微服出现在小院。可能太过喜悦,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刚巧他来时李浅正睡觉呢,他洗了个澡,与她一起歪着。这会儿瞧见她瞠圆杏眸,小嘴微张,那红嘟嘟的唇瓣,还真叫人心动。他俯身吻住她,舌头霸道地探入,略显粗鲁地咬着她的唇。
“嗯……”李浅被吻得喘不过气,舌尖被他缠吮着,连躲都不能躲,他的气息霸道地包围住她。她不由暗叹一声,做方袭人时,他似乎还知道温柔一些,以礼相待,诱拐加色诱,怎么成了李浅又霸道如斯了?
“我饿了,还没吃饭。”她轻微挣扎,企图脱困。
他语带暧昧,“我也饿了。”
那眼神里蕴含的意味儿太明显,她不由幽幽一叹,“我只想这样抱着你,就一会儿就好。”说着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双臂环住他的腰。
或者她难得的软弱让他男人的保护欲苏醒了,他竟然点点头表示同意,还调整了一下坐姿,给了她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李浅只是想让自己静一静,她也需要时间调整心情,顺道接受自己现在的新身份。
话说,她现在的新身份到底变什么了?情人?外室?或者香“娇”一只?她绞尽脑汁使劲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