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好了先去见花倾国,如果可能再叫紫衣卫去打探一下消息,齐曦炎若性急,今天就会有大动作的。
正要上车,忽然发现墙角蹲着一条蟹,它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恐惧和渴求。它那眼神让她想起曾经的她,想必当初她刚进宫时,也是用这种眼神去看那冷森的宫殿吧。
心中有些触动,唤秀姑出来把它抱进去,从今以后她要好好养它。
来到花府,让人去府里禀报,却说花倾国不知去了哪里。她有些失望,在花府门前伫立了一会儿,心情莫名的糟糕。
这就是花家,那个曾经带给她无限屈辱的地方,大门还是那个大门,门前的两头石狮子也没比从前干净多少。这个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进去。若是方府让她觉得深恶痛疾的话,那么这花府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的快步离开。
沿着长街慢慢走着,身后马蹄声响,那辆宫中督造的马车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齐曦炎给她准备的车都是低调中的奢华,从外表看与普通车无异,但内饰却绝对不一般。这辆车曾是齐曦炎微服的座驾,现在归她所有。只不过她一直不喜欢坐,宁可靠两条腿走路。
不知为何竟走到了东市,远远的看到那燕脂铺人来人往,花姨正在门口送客呢,看她脸上妩媚灿烂的笑,生意应该极好吧。就连现在她所用的脂粉都是从这店里买的。
其实齐曦炎有时候也不是完全不懂情调,或者觉得她有可能会怀念这里。才做了这样的安排。这算是进步了吗?以前的他,可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正打算离开,花姨眼尖却已看到了她,远远就打招呼。“哟,九娘,你这是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即已被看到。再转身就跑也太没面子了,她只好含笑站在原地,“花姨可好?”
花姨笑道:“前几天我还和宜儿讨论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上门,我说你肯定还会回来,宜儿却说你最怕事,八成想躲着一辈子也不见咱们。今日看来,还是花姨了解你呢。”
李浅心虚地一笑。其实真正了解她的是顾相宜,她真的是打算永远不见他们的。当然,她也知道想躲过顾相宜太难了,她还欠他一个承诺,一个恩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跟花姨去店里坐坐吧W潘的手走进小店。
这里还是原来的模样。也没有扩建店面,柜台前也照样围着许多女眷,还有几个男子穿插其中,也不知是买给自己还是买给娘子。
跟着花姨走到后院,院子空空的也没什么人。李浅对着房门探了探头,问道:“顾兄不在吗?”
“哦,他今天没在。”
李浅顿时放心,她最怕见的就是顾相宜。
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也不敢多待。正打算告辞,却听房顶一人叫道:“来去匆匆,你这是在躲我吗?”
一个人影从房顶跳了下来,推门而入的,不是顾相宜是谁。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怕见谁偏偏躲不过谁。她嘻嘻一笑。“顾兄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躲你。”
“你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顾相宜哼一声,坐下对花姨道:“娘,你准备点吃的吧,儿子饿坏了。”
花姨知道他这是要支开她,好和李浅有话要谈,便答应着走出去,嘴里还絮絮念着:“也不知你们在闹什么,都拜过堂,成过亲,媳妇茶也喝过了,这会儿怎么倒像仇家了?”
李浅听得一阵脸红,虽说当时是权宜之计,可她跟顾相宜拜过堂却是事实,当时所有顾家人都是见证。可这会儿只能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对顾相宜笑道:“难道你想到有什么事要叫我做了?”
顾相宜瞅她一眼,冷冷道:“真叫你做什么,你都肯吗?那不如真正做我妻子如何?”
李浅忙道:“这个还是算了。”
看她一脸怕怕的样子,顾相宜心情坏极,他本来也没觉她会有一天投入他的怀抱,可听她这么当面拒绝时,心里还是一痛。
整理理了一下心情,问她:“你可听说了,今日皇上下令集兵,他们要去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浅愕然,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这才多会儿的功夫,他就知道了?
也不知朝中有多少是他们的人,这么下去,恐怕大军未行顾家已经得到信了。她有些忧心,齐曦炎身边也有不少人都被收买了,这场与顾家的仗不好打啊。
她心里明白,面上却装傻,“皇上做什么我怎会知道,不会是有外敌来袭,或者他想来个东狩猎什么的吧。”
顾相宜冷笑,“你少跟我装傻,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前他有事都会和你商量,现在怎会一点消息也不得。”
李浅苦笑,“你也说那是以前啊。”以前她是太监总管,是他的朝廷大臣,现在她只是他的女人而已。他这人虽不怕女人参政,但对于一个女人在面前指手划脚的事,哪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吧。
或许她的表情太过悲凉,顾相宜真有些信了。他也了解当今皇上,知道他不是可以被女人左右的人,这么问她也只是诈她一下而已。看来,她是真不知道啊!
李浅一脸凄苦,心里却暗自琢磨,就算顾相宜知道皇上要出兵,但也不一定知道对哪里出兵。齐曦炎没那么笨,这么机密的事,绝不会宣扬,不到最后关头,可能连带兵的将领也不会说的。
顾相宜说他已经和顾家决裂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她假装忧心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