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主殿下。”她恭敬施礼,倒是标准的宫廷礼节
琪乐公主轻笑一声,对另两位公主道:“你们瞧瞧,这野猴子一样的丫头还懂宫礼呢。”
大公主状似好心的提醒,“妹妹这话不对,听说这位出身不好,但也不是野猴子啊。”
琪乐公主笑问:“那姐姐说是什么?”
她还没开口,二公主已插嘴,“我瞧着是家养的猴子。”
说着三人一起笑起来,越笑声越大,就好似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猴子一样。
李浅做总管的时候,也没少被这些公主们调笑,她也不在意,恭声道:“公主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她是猴子,肚子里这个就是酗子,那作为酗子的父亲,齐曦炎又是什么?
难道一个大好活人,神经没错乱的皇帝,会和一只猴子上床吗?而她们,是皇上的姐妹,她们又是什么?
同一个父亲生出几个孩子,有的是人,有的又会是猴吗?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倒真是说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琪乐公主到现在都没嫁人,听说朝中连个敢提亲的都没有,她就当可怜这个老女人的痛苦,不跟她计较了。
她含笑不语,那淡然的态度,让原本想找茬的公主碰了个软钉子。李浅怀着龙种,她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宫里想要找她茬的人很多,不过由公主开头·倒让她颇费思量。这到底是谁,把这些皇家贵女都当枪使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殿门口站了越来越多的女人,几个拜见过皇后的嫔妃也都没走,远远的在殿旁瞧着,大有看好戏的意思。李浅明白自己这是惹了众怒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女却获得皇上青睐,独得圣宠,哪个有鼻子眼的不喝两壶好醋?
在进宫之前齐曦炎就跟她说过·“朕娶你已成定局,见不见皇后都无妨,你若不想便可不去。. ”
是她自己坚持要来夫人,既然早已对不起冀皇后,若连在她面前致歉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皇宫也不用进了。所以她不怕这些个女人,她早有了忍受白眼和质疑的自觉,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她会用事实叫她们知道,李浅是无敌的,是不好惹的。不过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些在这儿与她一争长短的女人,而是躲在后面计划阴谋的人。
那个人想必已经在周围看着她,等着看她出丑吧······
几个公主嘲笑了她几句都得不到回应,也觉无趣,都陆续离开了。片刻后耳根子清静许多,那些瞧热阄的都只是瞧着,却没一个上前。
又等了一会儿,公侯夫人们都出来了,一个大宫女站在殿前呼道:“皇后娘娘有旨,宣众娘子进殿。”
李浅整了整衣服·对那大宫女一笑。
这宫女叫瑞香,曾是冀兰的贴身丫鬟,以前她对着冀皇后自己打自己耳光时·她还在旁边偷偷的笑过。
瑞香看她一眼,脸露诧异,不过她面色极快的恢复正常,道一声,“请随我来。”然后走在前面,为众位娘子引路。
她们按府第高低的顺序排成一排,鱼贯而入。李浅是太傅之女排在中上的位置,一干人进了大殿·按照瑞香的示意跪身施礼。
皇后殿依然如往日般威严·冀兰端坐在皇后宝座,她的脸色就如这座宫殿一般。
算算时间·她进宫已经三年了,现在的她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真可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威严且冰冷。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大礼,冀皇后令她们起身。
李浅身子不便,跪下了便爬不起来,一时之间二十几个人里,只有她一个还在跪着。秀姑想扶她起来,被瑞香冷眼一扫吓得缩了缩手。
冀皇后向下睨了一眼,看见李浅那张纠结的脸,那严肃的面容也有一丝崩裂。
“是你。”她低呼。
或者任何人都有可能认为,她是什么方娘子,可她绝不会认错。下面这个人几乎是她一生最大的噩梦。
李浅苦笑,“是我。”她不会错认她,就像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仇人一样。
冀兰没再理她,只对一干娘子道:“今天是三十,大家应当快快乐乐庆祝一番,可也不能闲站着。我朝家法严谨,女子应该懂得理家之道,首要会做针线活,历来凡是皇上御用的衣履,都是由皇后、嫔妃亲自制做。本宫看现在公主、郡主还有各府娘子,性喜釜,不要说娴熟裁剪,就连做针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总是坐享其成,将来出阁怎么是好?不如今天就叫你们各裁一件衣服,限一个时辰交活,本宫也好考校你们。”
每年过年宫中长辈训示,也无非是做些女红,背背女戒什么的。这样的话每年做太后的都会说一遍,然后是太妃,后来没了太妃,就变成皇后在说。只是这样的考校从来都是腊月二十七之前,从没听说过大年三十,叫娘子们做针线活的。
众娘子面面相觑,都摸不清皇后是什么意思,三十做针线也罢了,却要一个时辰之内做完,这不是明摆折磨人吗?
冀皇后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若有谁一个时辰做不出来,那就掌手板,也省得这些没出息的,嫁出去丢人现眼。”
在场的娘子一听这旨意,都吓得汗流浃背,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针线本领,一个时辰根本做不出任何衣服,或者缝个袖子还嫌紧张呢。
李浅咧了咧嘴,很显然这是针对她所说的,冀兰恨她恨的要死,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