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心中一动,问道:“那人是谁,你可知道?”
“具体是谁,咱们可不清楚,只听底下人叫着,仿若是一位王爷。”他说得虽轻描淡写,可副得意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驿站里可不是轻易能接待王爷的。
紫衣卫大为恼怒,正要替主子出头,却被李浅制止住。她道:“咱们给腾房便是,只是这里可还有空房?”
“房间还有,不过是个通铺,爱住不住吧。”
这般傲慢姿态,确实让人心中不爽,李浅却含笑应了。
管事一走,她立刻对一个紫衣卫道:“去,查查是谁来了。”
紫衣卫领命而去。
一个酗计过来领他们去房间,走过后院的时候看见不少人急匆匆地来去,虽是普通劲装,但一瞧便知是行伍之人。
李浅给武成思脸上遮了条手帕,她自己也戴上顶帽子,半垂着头往前走。路上有人盘问,只说是过路的官眷,给老爷腾房的。
伙计把他们领到前院的一间通铺房,普一进去就被里面难闻的气味儿熏得栽了个跟头。
屋子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
她用手蹭了一下桌面,一层的灰尘抖搂下来,足有铜钱那么厚。床上的被褥也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也不知这屋子,多长时间没住人了。
武成思用手帕掩着鼻子,叫道:“你们要住自己住,我是宁死也不住这儿的。”
李浅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今天连睡得成睡不成觉,都不一定呢。还能挑三拣四?
她在屋里转了个圈,一不小心,脚踢到了地上的一个夜壶,沉甸甸的,里面八成还有半壶臊尿。
她就说怎么这屋里的味道这么奇怪?又酸,又涩,又霉,又臭,千般种味道,混杂出来一种奇妙的窒息感。原来……竟是暗藏着宝贝啊。
让伙计把尿壶扔出去。
酗计端着尿壶往外走,嘴里嘟囔一句,“这八成是半年前在这儿住的客人留下的。”
武成思顿时一脸的漆黑。这样的东西放了放半年,不长毛都奇了怪了。
被子很脏,还湿乎乎的,活像是一条在水缸里泡了半年的腌菜。他捏着被角扔在一边,在床上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把自己的衣服铺了上去。一个人躺了三个人的位置,不一会儿便打起盹来。
李浅直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些,没有任何反应,她在想事……
这个王爷会是谁呢?
若是齐曦鹏还好些,要是西鲁王,她就等着有人给她收尸吧。
过了片刻,出去探查的紫衣卫也回来,一张脸刷白刷白的,显然是受惊过度。
李浅忍不住叹口气,“是西鲁王吗?”。
两个紫衣卫瞬间眼瞪得老大,“您怎么知道的?”
李浅苦笑,还真是叫她给猜对了啊。
这个驿站平日里人烟稀少,若非到各地官员进京之时,轻易不会有人住这儿。齐曦澜在京都,安王下落不明,齐曦鹏多半和皇上在一起,所以是来得肯定是西鲁王。
这会儿驿馆里已经布满了他们的人,他们再想逃出去,可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她也不太想逃。
西鲁王会在这儿,肯定是有意图的,而这个意图,她必须要摸清楚。
两个紫衣卫都知道西鲁王的厉害,都有些坐立不安问道:“大人,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睡觉。”就算有所行动,也不能是现在。
她指了指床,让两人躺上去。她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两个紫衣卫颇为犹豫,和贵妃娘娘共处一室,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他们确实是没想过,不过却做过,想当年还和这位大人物在树林里一起睡过。可谁叫那会儿她没做娘娘呢。
两个小子也确实累了,容不得多想,便已进入了梦想。只睡了不过一炷香功夫,原本进入梦乡的三个人都跳起来。
倒不是李浅出了怪声吵着他们,而是床上跳蚤太多,硬生生把人给咬醒了。
抖着一身的徐疙瘩,武成思眉毛拧得好像一根绳。
怨不得连王爷的仆人都不愿在这儿住。就这样的住宿条件,来一万个人,也得吓跑九千九百九十个,另外一个跑不走的,八成是已经被跳蚤给咬死了。
试问这样具有特殊吸血功能的奇特床铺,谁还敢睡在上面?他们迅速跳下床,在身上一阵乱挠。好半天才觉得没那么痒了,干脆盘腿坐在李浅脚底下,就这么委屈一晚也比床上强啊。
武成思现在万分觉得李浅明智,不久前偷看她坐在椅上,还以为这人傻呢。这会儿看来,原来真正傻的那个是他啊。
其实坐在地上也不舒服,不一会儿他们的腿就麻了。
一个紫衣卫问:“大人,咱们真不出去探查一番吗?”。在外面总好过这里,好歹不用闻这霉味儿。
李浅看看天色,已经大晚了,便点点头站起来。随手指了一个紫衣卫,“你跟我出去。”
另一个忙问:“那属下呢?”
“你留在这儿看好这个人。”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是武成思,他刚想反驳说自己不用看,就被李浅点倒,直挺挺躺在地上。
他不由恨恨地瞪着她,这到底是不是女人呢,怎么总喜欢把男人点住?
被她指到的人欢欢喜喜地跟着她出去,另一个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兴叹。
从没觉得跟着娘娘是那么好的一件事,那是因为没比较过,若是和待在这里,和武成思待在一起比起来,还是跟着她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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