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的是一首“清平乐”,声音里有一种难得的平和校园全能高手。
随着他的歌声,不知何时起,这四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每个人都看着他。这一刻,高高在上的他变得异常平易近人,就好像你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不用在抬着脖子仰视,也没有云与泥的区别。他,让人倍感亲切。
其实有时候要想别人舍命跟随,不一定要永远高高在上的,偶尔也要适当的走下来,走到群众身边。尤其是对那些还没上位,而期待上位的,民心真的很重要。
看着好似一滩水一样的齐曦炎,李浅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样的他……,真好。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觉,歌完了,人醒了,他也恢复正常了。
冀朋和齐曦鹏不知何时也从营帐里走出来,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里的热闹。
“这个雍王真是不错,我倒有些欣赏他了。”冀朋突然开口道。
“哪里不错?”
“轻而易举的就博得将士们的爱戴,想当初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换来别人的一声赞赏。”这一句竟带着两分酸意。
齐曦鹏笑了起来,“我倒觉得他那个随从是个不错的人,知道怎么给主子造势。”尤其这个人还有点眼熟,他到底在哪儿见过她呢?
“也对。”看着李浅一脸得意的样子,冀朋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狡诈聪明的小,一首歌就把他的军队收买了。
他转脸看齐曦鹏,眼神分外认真,“这天下……你想要吗?”
“不想。”答得坚决无比。
“那真是可惜了。”忍不住叹息一声。他自己无子,一向视齐曦鹏为亲子,比对别人的感情要亲厚的多。如果他想要这天下他一定为他争来,若不想要,那就爱谁谁,让他们斗去吧。不过据他看来,最后皇位落到这位雍王手里的可能性最大。
回想从京都对雍王秉性夫人传闻,还真没一字对的上号,这位雍王表面庸碌,实则心机深沉,手段高明,又颇有治国之才,也不知那些不知所谓的传言究竟由何而来?
他又叹一声,突然问齐曦鹏,“你觉得兰儿怎么样?”
齐曦鹏诧异,又有些好笑,“大将军难道是想把女儿嫁给我了?”
冀朋知道他平日说话直白惯了,也不以为杵,笑道:“满朝文武官员,我就觉得你合适做我女婿。”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他是难得的实诚人,没有皇家的阴狠狡猾,是个至情至爱的,他相信若女儿能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齐曦鹏笑,“将军这是舔犊心理,自己看大的孩子都觉最好,京里可有的是比我强的人呢。”
冀朋也笑,“愿不愿意给句话。”
“好,等回京就见见冀娘子,只是能不能入了娘子的眼可不敢保了。”
“肯定能。”冀朋捋着胡子含笑看着他,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爱。
两人说笑着回大帐,临走前齐曦鹏又看了李浅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一曲歌唱罢,齐曦炎又回复到那高不可攀的贵人形象,他优雅的走出人群,所到之处人们纷纷上道。那贵气天成,宛在云端姿态,让人顿生崇拜,就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一场梦,他从来没下来过,从来也没与泥土有过亲密接触。
这如此快速的转变,让李浅看得双眼抽筋,一闪神的功夫,他已经走出视线,而她则被这群激情未消的将士们围起来,起哄着叫她再唱。
李浅也挣不出去,只好把脑子里存的歌全吼了一遍,后来应一些想姑娘想疯了的骚包男人的强烈要求,还唱起了十八摸。
“一呀摸呀,摸到了妹妹的头发边,二呀摸呀,摸到了……。”
暧昧、靡荡的嗓音顿时把人都带到江洲最有名的花楼,怀抱着美人,唱着淫(yin)歌艳曲……何等fēng_liú快活。
齐曦炎并没走远,在不远处的空地背手而立,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尽在眼底。当他听到这靡靡之音响起,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他收回刚才的话,能和她站在一起,呼吸同一片天幕下的天空,生活不是精彩,是悲催。他很庆幸他已经走了,否则现在站在她身前的他,只会有一种感觉:丢人。
他的属下,果然不是一般的……流氓。
一夜欢乐,李浅俨然成了军营里最受欢迎的人,每个人看到她都会跟她亲热的打个招呼,叫一句,“李小哥。”
李浅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对着每个人呲出八颗白牙。
他们似乎把对雍王的热情都用在了她身上,虽不敢当面与雍王对话,跟这讨人喜欢的小黄门说说也是好的。
这天是齐曦炎回朝的日子,一大早随行的队伍就准备停当,只等着李浅和将士们告别。
“李小哥,还来啊。”
“李小哥,咱们舍不得你。”
“李小哥,你下次还给我们唱歌啊。”
……
很多人拉着她,不让她上马,恨不得让她再唱一曲才肯放行。
李浅被撕扯的热泪盈眶,向后偷瞟一眼,见她主子脸色不太好看,忙对着李我使了个眼色:你得救我啊。
李我收到眼色,蔫了吧唧走过去,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向上一使劲就拽上马。接着鞭子一抽,顿时她的座骑吃疼不过,撒开丫子绝尘而去。
李浅在马上连颠带晃,好几次差点没摔下马,不由心里恨恨,暗道,这个李我八成是借机公报私仇。
李我一脸淡然,就好像自己做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