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方向升腾起浓浓的烟火,不久就传来走水的消息。
为毁遗诏,王家兄弟竟然火烧第八御库房。
顾敏途中被人刻意阻拦到底是迟了一步,放火的是周阳伯王允,顾敏让人去救火,王諲等人却百般阻碍,顾敏不得已砍伤王諲,再斩杀王允。
就在第八御库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时,司马空迅速从第六御库房第七架取得了遗诏存档,刻不容缓就往回赶。
祯武帝得了存档立时将两份遗诏比照,果然一模一样,祯武帝也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在存档落入祯武帝手中,太后就知道再做其他已是徒劳了,然这并非最是打击她的。
当王允满身血污,回天乏术的被人抬来时,太后只觉是晴天霹雳。
顾敏上前回命道:“臣护遗诏存档不力,臣有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祯武帝沉声问道。
“臣奉命前往尚书署,赶到时,周阳伯正在纵火,欲烧毁第八御库房,情形危急,劝阻无效之下臣只得将他斩杀。”顾敏据实禀报。
听罢,祯武帝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火烧御库房。传朕旨意,褫夺王允爵位,家产全部查抄充公,家眷满十四周岁者一律秋后问斩,未满十四者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不,你不能对你舅舅。”太后缓过神来,听祯武帝这般处决王允再遭打击,险些再度昏厥过去,“他是我的亲弟弟,是你的亲舅舅啊!你不能这么对他。”
祯武帝过来扶住太后,轻声柔和地说道:“太后,烧毁御库房是大罪,足够株连九族了,可朕不过只抄斩他一家而已。”
也一同被押送回来的受了伤的王諲,听闻,到底不敢做声,说来他可是从犯。
太后到底没挺住昏厥了过去,祯武帝命太医和宫人将太后护送回宁寿宫。
祯武帝只觉障碍扫除,眼前就是康庄大道,当下便传旨,“传旨,川陕总督和云贵总督即刻出兵支援镇远侯。”
不想马殷一干人等却还是迟疑不定。
祯武帝自然看在眼里,但此时不是整治这起子老东西的时候,于是祯武帝将怒气和杀意隐忍在心,道:“怎么?你们要抗旨吗?”
户部尚书在马殷的暗示下出来道:“臣等不敢,令川陕总督和云贵总督派军支援镇远侯,不是不可,可如今国库余粮不足,银库亦然,只镇远侯二十来万人尚且还能勉强维持,要是……再加上川陕军和云贵军,只怕要捉襟见肘了。”
户部尚书话音落,就听到底下有人窃窃私语,却故意让祯武帝都听得到,“这缺粮缺饷的,这仗还打?”云云。
祯武帝思忖了片刻,令道:“把朕内库房里的银子只留下足以后宫用度的数额,其余一概拨到户部银库,做采购粮草之用,至于军饷……”
见祯武帝为难,再看其中有人幸灾乐祸,袁瑶知道真正能将她置于死地的关键时刻到了。
袁瑶将一封书信捏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再度上前道:“皇上……”只是才出口二字,就被马殷断喝了,“朝堂之上,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岂是儿戏。来人,快把这妇人押下去。”
马殷的话一出口,有人趁势就想上前把袁瑶推搡出去。
顾敏虽是粗人,可到底看不惯对女人动粗的,且平日里和霍榷亦有些交情,只瞥见祯武帝眉头一皱,顾敏上前刀剑出鞘,挡在袁瑶面前。
刀口寒光四射,把那几个想趁机下手的人给镇住了。
马殷怒道:“大胆顾敏,你想对朝廷命官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