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笑道,“还知道来请我,算你们两个许有良心。”
“那是,尺姐姐的喜酒请我们喝了,如果不还请,也太说不过去了。绿萼第一次出谷,一路上可还习惯?”
公孙绿萼尚且年幼,不大认得人,见杨康问他,只含羞点了点头。杨康又道,“可惜谷主不能一起来。”裘千尺嘴一撇,“他那个人只知道死守规矩,说不能因为俗事出谷,就算来了也是不喝酒不吃肉,平白扫了你们的兴。不用提他,华筝小妹在哪儿?”
此时马车已经停稳,杨康送她到华筝的帐篷,“尺姐姐先带绿萼去看她,她念叨着见你们很久了。时间还早,你们先聊着,过后再入席也无妨。”
裘千尺的事一直让华筝颇为惦念。她此行带着yòu_nǚ从绝情谷远道而来,一路车马缓行,足足走了几个月。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出谷,若是一切真如原著般发展,或许等到她回去时,公孙止就和侍女柔儿私奔了。
如果公孙止够聪明,能够销声匿迹,或是再伪造个死亡就完美了。其实杨康不信像公孙止那样薄情冷血的人,就能真的和那个柔儿相濡以沫过一辈子,让他在外颠沛流离,忆起在谷中的权势地位时徒然悔恨,也算是他背叛妻子的惩罚了。至于裘千尺,与其一辈子被花言巧语蒙蔽,或是兵刃相见,发展成一对你死我活的怨偶,倒不如趁早放手。
杨康一面想,一面去迎接下一位宾客。耶律楚材此时在蒙古位高权重,他此次前来带着夫人苏氏还有三个子女耶律铸、耶律齐、耶律燕早早赶到。三子皆年幼,自然带了众多仆从照顾,足足坐满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而来。然而这也不过是表面荣华,窝阔台不理政事,大哈敦脱列哥那自有亲信,耶律楚材作为成吉思汗的遗臣此时颇受排挤,已经隐隐有被排挤出政治中心的苗头。杨康和华筝早已邀他急流勇退,并承诺封地中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此时见他来,便知是投桃报李之意。
耶律楚材长子耶律铸年纪十岁,颇为沉稳,女儿耶律燕还在襁褓之中,次子耶律齐居于其中,还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几人正说话时,突然听见耶律齐轻轻地惊呼一声,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一个白发老头蹲在地上,一根手指压着嘴巴发出“嘘”声,样子颇为滑稽。
耶律齐立刻抿紧嘴唇,还欲盖弥彰地将视线挪开,幸而旁人并未注意到那老头是嘘给耶律齐看的。杨康暗自琢磨,耶律齐是周伯通私自收下的徒弟,而周伯通又是他的师叔祖,那么眼前这个小娃娃,岂不是辈分比他还高一截,需要叫做师叔?
耶律楚材笑问道,“那也是客人?”杨康答道,“这位前辈叫周伯通,是我师门长辈,可向来找人不见影,也没想着去请,谁知道竟然不请自来了。耶律兄先请,我去招待一下那位老顽童。”说完,杨康一跃至周伯通身前说道,“师叔祖,你来是好事,可不要搅了宴席。要是惹出事来,让新娘恼了,今后我可再也不陪你打拳。”
周伯通正要答言,突然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不用你陪,不用你陪!”说完猛地一拍大腿,跳到半空中,叫道,“老毒物,找到你啦!陪我打上几拳?”
远远正有两个身影狂奔而来,打头一个身着黄衫的竟是李莫愁,后面只差几步紧紧追赶着一人的,居然是疯疯癫癫的欧阳锋,两人皆是运步如飞气喘吁吁。而欧阳锋人虽疯癫,但依旧敏锐,见到周伯通向他扑来,他猛的煞着,就地蹲下运起蛤螃。周伯通知道厉害,生生停在几步远,大笑道,“这蛤螃{然你是老毒物!”
“老毒物是谁!我是老毒物?”欧阳锋双目圆睁,喝问道,周伯通拍手笑道,“不不不,你不是老毒物,你是老蛤蟆!”见两人追打起来,杨康远远对着周伯通传音道,“师叔祖,可千万往人少的地方去啊!”
“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疯疯癫癫,正好解决了。”李莫愁停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只见她神态虽是悠然,但额上覆了一层惫,微喘不止,显见这一路追赶颇为急迫。杨康问道,“你是怎么惹来这尊大神的?”
“那老疯子一见到我就问‘我是谁’,说我肯定认得他,一直追问不休,也不知道是将我当成谁了。我虽打不过,却还是让他吃了点儿小亏,谁知他更是不肯罢休,亏得我轻功好,只想着一路赶到了这里,让姐夫你解决就是了。”
神雕的故事里小龙女曾经回忆过,欧阳锋与李莫愁不知结下什么仇,堵在古墓门外叫嚣,欧阳锋被古墓主人擒左,靠逆转神功的移穴之法解开穴道,打伤了小龙女的师父,师徒二人都以为是李莫愁偷偷解开了欧阳锋的穴道,并且让这个误会持续了十几年。华筝有时候担心她师父,便告诉李莫愁若是惹上仇敌,不必回古墓,只管来找杨康便是。
见李莫愁将师姐的指示执行得一丝不苟,杨康问道,“那你师父怎么说?”李莫愁眸光一转,颇为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她说知道了。我早跟师姐说过,请也是白请嘛。”
她原本云游四方,这一趟是专门帮她师姐送请柬回古墓的,杨康作揖道谢,“我们也没指望她老人家能离开古墓,只不过这种大事,总要知会给长辈才是。倒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