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抓着哪儿,挠着哪儿,岂不是白惹的祸儿。”

那两个丫头怯怯的低了低头,从地上将那猫捧起来,搂紧了便往外跑开。

忽见得邢芸站在不远处,正要停下行礼,只听得一声猫叫,那猫猛的抖开毛发,尾巴一直,身子一伏,伸爪挠了抱着它的丫头一下,就朝邢芸扑了过来……

邢芸唬的花容失色,险险抓住木香的手,却见那猫落在地上,轻盈的跳了一下,一溜烟的往侧门方向逃去。

邢芸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看着那猫远去的背影,她按着胸口,不禁失笑起来。

笑了一会,邢芸才吩咐丫鬟道:“叫婆子们找个笼子出来,把那猫捉进去关着,若有人来寻再给了去。要是放着不管,要是再伤了谁,难免不好。”

说了这话,邢芸又看了一眼被挠伤的丫头,见那丫头手上血痕分明,对木香说道:“你使人去请个大夫来,给那丫鬟好生瞧瞧。”

木香答应了一声,打发个小丫头出去传话了。

一时邢芸回了屋,刚卸了钗环,天也昏昏了,丫头们揭开灯罩,点亮了灯具里的蜡烛,登时灯烛辉煌。

邢芸一手拈着棋子,一手拿着棋谱,百无聊赖的在棋盘上打谱。

摆弄了一阵,邢芸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桂叶道:“柜子里可还有绢纱的料子?”

桂叶正提着水壶往银盆里倒水,听见这话,寻思了一下,只笑道:“还有几匹整的,不过都是去年剩下的,只怕已是不时兴了。”

话还未落,便听得外头小丫头禀道:“老爷回来了。”

只见贾赦手拿着个黑漆描金匣子进了屋来,一见满屋的丫头便皱了眉,挥手打发道:“你们且下去罢。”

丫鬟们听了这话,不禁往邢芸望去,见邢芸点了头,方才低头退了出去。

见丫头出去了,贾赦走到邢芸身边,把匣子递与邢芸道:“府里的账本和地契都在这里头,你收着罢。”

邢芸接了匣子,掀开一看,见里面不过两本厚册子,两个藤木盒子,禁不住柳眉倒竖,一手将棋局抹乱,冷笑道:“就这么几样东西?呵,你这是在唬弄谁呢。”

贾赦长叹一声,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分说道:“这是府里内外陈设玩器物件的总档,这是琏儿媳妇管家这几年出入银钱的总账本。这盒子里是地契房契。这盒子里是男女使唤上人的身契。其余的,老太太手里有一本帐,二房那边怕也有些零碎的账本册子。”

邢芸听得这么一说,随手取了个藤木盒子,翻开一看,眉间越发添了三分冷色,看着贾赦道:“这是府里奴才的身契?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罢,满府里就这几个奴才,要不要我拿私房银子出来,再帮你添几个进来啊!”

说着,邢芸就将盒子掷到了一旁,理也不理贾赦。

贾赦益发唉声叹气,解释道:“我不是说了,老太太手上有一本帐,少了的身契自然是在她手上。老二媳妇和琏儿媳妇,珠儿媳妇的陪房,都是她们带进来的,这些身契……”

邢芸听得这话,嗤的一声笑开了,挥挥袖子说道:“身契是这说法,地契和房契呢?也叫你老娘收着了?好个孝顺儿子,到我这来作什么,我可不是堂上坐着的养汉媳妇,弄不来银钱养活你。我劝你啊,还是趁早往祠堂哭你老子去罢,没准他地下有灵,命个神人夜里给你送些金子来也不定。”

贾赦被这话一刺,面上越发不好,轻咳了一声,道:“你收些声罢,叫老太太听见了,又是不自在。地契和房契还好,都在账上,只是有几年添置的产业,不在上头。我和琏儿估算了算,又让凤丫头去翻了翻细账,大概有十来万的数,如今也没处去寻,只当是那几年里折了本罢。”

见邢芸又拧了眉毛,贾赦也颇无奈,叹气道:“琏儿媳妇手上那些借券,我已让琏儿挨家挨户的找人出来,当面烧了,那些放贷的奴才也一一打发出去了。老二媳妇那事,琏儿媳妇说要告诉老太太,琏儿又不应,两人现还生着气,我也管不住,只得由他们去。”

邢芸听得这话,气极反笑,伸手便给了贾赦一指头,骂道:“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了。十来万的银子的银子也不当回事,你等着罢,有你哭穷的时候。”

贾赦满脸通红,苦笑道:“我能如何,我倒想去问一问呢?偏琏儿说,这账本上干干净净,问了也是白问,总不能上衙门打官司去,平白叫人笑话。”

邢芸听得是贾琏的主意,寻思了一回,倒也撂开了手去。

不过,以前的事她挽救不了,以后的事情她却能做了主去,当下只朝着贾赦冷笑道:“本也是白问,没你老娘做主,这产业能不声不息的没了。那些天天往老太太跟前请安问好的老嬷嬷媳妇子,难不成都是满门死绝了的孤寡,坐屋里天上就有水米落下来,一丝儿风声也不曾闻?现府里的大管家赖大,他老娘见天儿往老太太屋里钻,今儿抹牌明儿说笑,一丁点的小事都能说个话本出来,这些事情能不问你老娘知道?也是你这个万事不担心的,才当你老娘是半点不偏心,我呸,十指还有个长短呢,何况这人心。”

说着,邢芸又放下脸来,发作道:“你好意思妆聋做哑,我倒没心思作那孝顺媳妇去。我不管这身契地契是在谁手里,横竖这里有多少名字,以后就发多少月例下去,其余的,认谁的主子,就问谁拿银子去。我连人儿子都不想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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