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芸眯了眯眼,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记忆,对了,她之所以穿到邢夫人身上,可不正因着贾赦问邢夫人要银子不成,怒极之下动了手,打得邢夫人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邢芸拂了拂额上浅浅的疤痕,看着贾赦的眼神越发添了几分不爽,轻哼一声,笑道:“置个宅子花销了两千两,可不知是四进还是五进呢,这样的宅子,老爷是预备着是给谁住的呢?别是也学着外头那些歪眉竖眼,混不是人的东西,养了什么外宅罢。我可不做那两头大的太太呢,要叫我查出来了,我不拿着这对奸夫淫妇当活鱼刮了,我就是那面人儿捏的。”
贾赦脸上惨白一片,狠狠瞪了贾赦一眼,陪笑着说道:“你别听琏儿胡说,哪有什么外宅,我是那置外宅的人么?那一年京里几家显贵被抄了家,各处产业都被官衙拿出来发卖,我也是听人夸耀那宅子修的精巧别致,极是难得,才买了下来。偏那年事儿也多,就忘了个干净,琏儿今儿一说,我才想起来。”
贾赦口上说的轻巧,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那处宅子虽没个尤二姐,却得人送了几名苏杭小唱,皆是十来岁的妙龄少女,只是出身上不得台面,又无甚才华韵致,不得进府来。
他不过得兴了两三次,也就抛之脑后了。
邢芸瞧着贾赦眼神,便知其避重就轻,一时也不理会,只向着贾琏吩咐道:“既是这样,那也好办。你老子现如今也不爱赏玩那些玩物古董了,你叫人寻出来,拿去卖了,得来的银子怕是偿了债还有余的。至于你二老爷支银子那事,你去吩咐管事们一声,以后但凡是二老爷身边的下人来支银子,便让人问老太太和二太太讨去,讨来多少就给多少,旁的一概不管。”
贾琏听得这话,两个眼珠子只望着贾赦,贾赦正寻思着怎么将置宅子的首尾料理干净,哪里理会这事,摆摆手道:“就按你母亲的话办罢。”
贾琏答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吩咐,邢芸忽而想起一事,又笑道:“还有一事呢,你一并出去吩咐了罢。叫外头的管事寻几个能干的匠人进来,给老太太后院起座佛堂,老太太闲着没事正好吃斋念佛,享儿孙的福,这也算是咱们大房尽孝了。”贾琏和贾赦一听,如同晴天打了几个响雷,贾赦当即拂袖道;“你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已是七十来岁的人了,哪经得这般折腾……”
邢芸一眼就把贾赦的话堵了回去,发狠将一个描金珐琅瓷的胭脂盒子砸在地上,鲜红的膏子溅了一地,冷脸道:“要么把你老娘请进佛堂里吃斋念佛,要么你就给姑奶奶滚出去,明儿到衙门里辩白去。在我面前充孝子是罢,有本事先给你爹守上三年,再说这孝字,什么东西?”
贾赦气的暴跳,偏又拿邢芸无法,只得朝贾琏使眼色,贾琏更无可奈何,只得说道:“老太太现如今正恼着呢,太太何必这样儿,这佛堂一起,太太和老太太岂不越发难容了。况且,这样大张旗鼓的起佛堂,传出去了,只怕于太太和老爷也不好。”
邢芸温柔一笑,笑说道:“正是要大张旗鼓呢,否则怎么显出你老子这个孝子来呢?”
听着邢芸这么一说,贾赦心知邢芸是存了心要和贾母过不去,凑巧又想起贾母种种偏心不平之处,一胸郁气都翻涌了上来,登时也不再说话,只让贾琏自己看着办。
贾赦既不说话了,贾琏只得依邢芸的吩咐行事,命管事寻了几个稳妥的匠人,在贾母后院起了一座佛堂。
只是贾琏到底是个聪明人,不能违邢芸的吩咐,便把那佛堂修的极是舒适雅致,里面的陈设更是一应俱全。
本意是想讨贾母的喜欢,却不料贾母见了,更是惹气添仇,连带着对大姐儿也没了好话……
到了五月,天渐渐热了,贾府里本是该结彩铺陈,为节日忙活的时候,偏不知怎么,贾赦在外头竟听见人编排起贾府的事来,头一个说的便是贾赦和邢芸如何如何不孝……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气神了,我这个月生日,不过过年嘛,家里事情多,就打算不过生日了。我妈觉得不好,昨天去超市买了两盒巧克力,让我爸弄了一桌好菜,算提前帮我庆祝生日了。
本来该很开心的,但是我妈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遇见几个熟人,人家问我妈买巧克力作什么,我妈就说给我买的,人家都说我妈想我啊,很平常的敷衍话什么的。
结果有一个贱人,居然背过去和人说,想有什么用,还只有个女,连个儿都没有,以后还是个孤人校园全能高手。
我妈怎么可能装没听见,她几十年都没和人红过脸,昨天居然当众骂了那贱人,回来气的不得了,我也气惨了。
最贱的是,那个贱得能进博物馆开展览的贱人,居然是个男的。
尼玛,这么贱的男人,贱得简直令人发指了。
说了这话,邢芸看也不看贾母的脸色,扶着木香的手,径直便摇摇摆摆的出去了。
待得回了院子,方一进屋,便见着贾赦背着手皱着眉,在屋里转来转去。
邢芸柳眉一蹙,问道:“你在屋里转个什么劲儿,琏儿呢?”
贾赦停住步子,只道:“我瞧着账本上有几处开销不清,打发他翻旧账对去了。”
说了这话,贾赦又叹气道:“你在老太太跟前那些话也是能说的,不说老太太气苦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