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番话,那一番故意引水伊颜说出来的话,其实,就是要说给暗处的东玄绪听的。而若非水伊颜实在太过绝情,真的一点也不念与东玄绪之间的“母子之情”,一而再的拿东玄绪来作威胁,伤害东玄绪,她也不会这么做,不会做得这么绝……
荆雪懿站着未动,对于云止与水伊颜之间的一切,始终冷眼旁观看着。
半响,在云止与水伊颜不知不觉对峙开来之际,荆雪懿才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稳操胜券之色,“左相,现如今,解药已在这里,那你所说的‘一手交解药一手交人’,人呢?”
“如果,我现在说,这解药我突然间不想要了呢?”云止望向荆雪懿,勾唇挑了挑眉道。
东玄绪身上的毒,她完全可以解,只是故意受水伊颜威胁而已。水伊颜她也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区区一点小毒就能令她云止俯首帖耳了?
荆雪懿闻言,双眸微眯间,面色倏然一变,“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那解药,我现在不想要了。若你们想要,就自己好好留着吧。”
“云止,你难道不顾东玄绪的生死了?你可别忘了……”
“哦?别忘了什么?”
“云止,东玄绪现在可在我的手中……”
“水伊颜,你才是他亲生母亲,你都不顾他了,我又何必在意?”
云止一脸的无关紧要之色,面对水伊颜的恼怒更是不徐不疾的笑着道,倒真是一点也不在意。
这时,只见一名下人飞快向着这边而来,神色匆匆忙忙的样子,进入亭中就对水伊颜道,“水姑娘,人……人被人劫走了,小的……小的……”
水伊颜闻言,面色终是猛然一变,倏的望向对面的云止眯起眼来。
云止看着,不觉淡笑一声,无关紧要之色顷刻间转为一脸的云淡风轻道,“水伊颜,不是我想断你们”母子之情“,而是你实在不配做绪儿的母亲,从没有一个母亲会如你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甚至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从今往后,没有你,他会过得更好。”
“你……”一刹那,水伊颜怒不可歇,一掌用力拍在石桌上,眸中布满阴鸷。
“云止,你到底想怎么样?”同样心中恼怒的荆雪懿,在这个时候开口。一切,都怪她大意了。水伊颜传回来消息,说没有问题,言辞间全是满满自信,于是,她便没有做其他安排,以至于此刻……
“这个问题,且容我见过南灵帝再给你回复,如何?”
云止微微勾唇,回道。
“云止,从来没有人胆敢与哀家这般讨价还价。”
一句话,威严自成。荆雪懿望着对面的云止,一股无形的低压倏然间笼罩下来。
“也从来没有人胆敢这般算计于我。太后,我刚才已经很明确的说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两败俱伤对你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上一次,我言辞‘恳切’想要与你合作,可不想,太后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被自己的儿子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如今,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若你是我,你会选择与谁合作?眼下,封亦修还在我手中,只要我出了任何事,相信,太后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了。”微微一顿,云止淡笑着勾了勾唇,压根没将空气中那一股低压看在眼里,“对了,他可是很想念太后你呢,很想你这个‘亲生母亲’。”
“云止……”
“太后,你且记着,封亦修的生死与重见天日,一直都掌控在你的手中。我虽很想与南灵帝合作,可我也并不想与太后你为敌。相信,南灵帝心中就算再怎么的生气,也是断不会对太后你怎么样的。”南灵国掌控在南灵帝难临风的手中,但是,太后荆雪懿的势力也不容人小觑,云止此次亲自前来,并不是想要荆雪懿与南临风两个人反目成仇,相反,两股势力融合才力量更大。
荆雪懿听着,慢慢的,强压下心中的那一股怒火,“哀家想要见他。”
“太后莫及,他此刻已经在前来南灵国的途中了。等我见过了南灵帝,太后你自可以亲眼见到他。”
一路马不停蹄的前来南灵国皇城,途中,不过只有云止、水伊颜,和一个东玄绪三个人而已。云止想要在途中做一点记号,想要召来自己的人,简直轻而易举。另外,水伊颜拿捏着东玄绪身上的毒,可谓是自信满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去在意,毕竟,也要让云止吩咐人将封亦修带回南灵国皇城才是。再者,或者还可以通过此来查出封亦修所在。当然,最后的结果,自是没有结果,不然,也就不会有眼下这一幕了。
“他如今,可好?”荆雪懿再问,这一刻,已非南灵国太后,而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儿子安好的母亲。
“他很好,当初离开南灵国皇城时什么样,回来时便会是什么样,太后这一点大可以放心。”说着,云止再望了一眼水伊颜,转身就走。
水伊颜看着,哪里能甘心云止就这般轻易离去?“太后,她……”
“让她走。”荆雪懿打断水伊颜的话,一步错漏,这一盘棋局已粉末颠置,她不得不为封亦修的安危考虑,她不能拿自己的儿子来冒险。
下一刻,望着云止离去的背影,荆雪懿吩咐道,“来人,跟着她。”
云止一路离去,对于身后的跟踪视若无睹。眼下,西楚国与东清国交战,一旦得到南灵国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