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雪黎对云止本就心存恨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刻劝不动封亦修,心中的恨自然而然加深,怪云止将封亦修害成这样。
一夕间,南灵国毁约,与西楚国达成合作,三国一起围攻云国。
云止在这样的局面下,飞鸽传书给远在东临城内的东方卜,秘密约见了东方卜,真验证了那一句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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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城中,一酒楼的二楼雅间内——
从西枚城秘密赶去的云止推门而进,从东临城出来的东方卜已等候在那。
“东清帝,好久不见了!”挥手让身后紧跟的侍卫都守在外面,云止一边不紧不慢地踏入雅间,一边对雅间内内的人开口。
留在门外的侍卫立即合上房门,分成左右两列站在门外两侧。
“确实好久不见。左相,别来无恙。”东方卜正坐着品茶,身着一袭靛蓝色衣袍,头发用白玉簪一丝不苟地束起,整个人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事到如今,我早非什么‘左相’,东清帝说的这两个字我可有些担不起。”
“只要左相愿意,东清国的大门随时为左相敞开,东清国随时欢迎左相回来,左相的位置也永远为你而留。”东方卜回道,神色认真,不像玩笑。
云止听着,一边莞尔一笑,不置一词,一边走过去落下,坐在东方卜对面,随即语气明显一转开门见山道,“废话不多说,我今日约见你的原因与目的,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么做,不知对朕、对东清国有什么好处?”
见云止如此直接,东方卜也不说废话,直接平静无波地反问,语气不徐不疾。
“怎么,这还需要我明说吗?还是说东清帝这两年呆在东临城‘享福’惯了,早没有昔日的勃勃雄心?若如此,那别耽搁我的时间,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话落,云止起身就走,言语动作间干脆利落,不像故意做做样子。
“左相既然特地约见朕,并马不停蹄的来了,又何必急着走?难道左相不想好好听听朕想怎么配合你吗?”此次,乃是云止主动约见,故做主权全落在东方卜手中。东方卜不徐不疾好似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是想逼云止出言求他而已。如此,条件自由他东方卜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没想到云止似乎比他还不在意,说走就走,一夕间使得本末倒置。东方卜虽心有不甘,可一时也只能出言挽留,不能错过眼下这样的机会。
“东清帝这话说得好,我喜欢听。”云止一笑,重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话既已说出口,眼下这样的局面,东方卜便也不多说什么,继续接下去道,“眼下,三国联手对付云国,西楚国最想做的自然是立即取回这段时间被占去的城池,至于北堂国北堂帝那边,虽然表面看似破裂,但朕相信北堂帝一定不会与左相正面冲突。至于南灵国,左相此次可谓是‘当众扇了南灵国一巴掌’,与南灵国合作却不顾封亦修的生死,丝毫不将南灵国放在眼里,南灵帝定然会先报此仇。所以,左相面临的敌人,准确来说,目前只有西楚国与南灵国两个而已。”
“看来,东清帝对现如今的局势很了解,省得我多说了。”
“若不了解,今日又岂敢前来见左相?不怕被左相卖了吗?”东方卜玩笑道,却又透着认真,事实上确如言语中所言的若不了解,今日又岂敢随随便便前来见她?而对云止这一年半来所发生的一切,东方卜从见面到现在只字未问,似乎浑然不知,又似乎云止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事实上在一年半前知道她落崖的那一刻,他的心同样担心,甚至丝毫不亚于琳琅或花千叶,并且还连夜带着两名亲信悄悄前往过断崖,想要寻找她的下落。
“东清帝说笑了,便是卖了谁也卖不了东清帝你啊!再说事到如今,恐也没人会要。”
云止似笑非笑,同样玩笑的口吻,但音落的一刹那东方卜却是倏然变了脸,可再仔细看时又似乎没什么变化。东方卜当然知道云止在含沙射影地说他与东清国现如今的处境。
“对了,说了这么久,东清帝似乎还没有切入正题,没说怎么配合我呢!”
云止将东方卜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但波澜不起的面上却似乎丝毫未察觉到东方卜的神色变化,语气不变再道。而这么长一段时间没见,倒是没有一点陌生感,对面之人还与云止印象中一模一样。
“朕可以事先派人潜入东篱城,然后从后方出其不意的偷袭西楚国。在西楚国的兵马调转枪头往后的时候,潜入东篱城的士兵迅速兵分两路,一路与朕后方偷袭的兵马前后夹击打西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一路与左相你的兵马里应外合,釜底抽薪。左相,你觉得如何?”东方卜说道。
东篱城乃是一个分界线,东方卜这方法确实不错,也是云止原本要说的。
云止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那南灵国那边呢?东清帝觉得南灵国那边该如何来处理?”
“这就是左相你的问题了,左相该不会以为以东清国今时今日的处境还可以同时应对西楚国与南灵国吧?”东方卜淡笑一声。
“谁知道东清帝是不是深藏不露?我可不敢小觑。”云止也笑。
东方卜没有回话。片刻,放下手中的茶盏,东方卜站起身来,慢步走向敞开的窗户,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几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