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恼怒,“六皇子,别忘了,本相可是‘东清国’的左相,你若敢动本相一下……”
“你不说,本皇子差一点还忘了。”北景硫听着,俊美的脸庞,阴沉的面色一下子又转阴为晴。变化之快,恍若翻书。随即,唇角勾起,慢慢俯下身去,在云止的耳畔落下‘温柔’一吻,音出阴声,“可是,本皇子今夜费尽心机想要的,就是你——‘东清国’声名显赫的堂堂左相,云止。”
“六皇子,本相与右相为两国和平,亲自前来‘致歉’。你这么做,是成心想挑起两国战争麽?”
云止面色冷沉,话语尽是冷冽。同时,衣袖下的手,在这一过程中,始终暗暗运功,企图压制住体内那一股不熟悉的毒素、提起一丝力气来。
“左相这话,算是说对了。本皇子,就是要挑起两国战争。”
北景硫依然贴着云止的耳畔,说话间,舌尖有意无意的舔舐上云止的耳垂。气氛,不觉染上魅色。
云止对于北景硫的触碰,只觉说不出的厌恶。但奈何,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他……一瞬间,一双睁大望着上方石壁的眼眸,眸底闪过一丝冷翳的杀气。而,北景硫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韬光养晦、闭关自守的‘北堂国’,竟突然有意向外宣战了麽?
“左相,喜欢本皇子的这间密室麽?为了左相,本皇子还特意重新布置了一番。”
北景硫并不急着马上占有云止,在细细舔舐了一番云止的耳垂后,不徐不疾抬起头来,示意云止望向四周悬挂着的那些刑具。相信,有同等嗜好的她,应该不会陌生才是。
云止一点也不想看。
冷静道,“‘北堂国’此次要本相与右相亲自前来,是早有预谋?”
“是。”北景硫坦然应承。随之,放开云止站起身来,去石壁边挑选刑具,“听说,‘北峰寨’内,邱霸天因为拿左相来要挟右相,右相一气之下便灭了整一座‘北峰寨’。如今,若是本皇子囚禁了左相,四哥再以父皇之名拿左相来要挟右相,左相,你说右相会怎么做呢?”
言外之音,右相宫宸戋会不会一气之下,如在‘北峰寨’时一样,动手杀机呢?
云止一怔后,眉宇紧锁,竟是完全拿不准宫宸戋会怎么做。毕竟,两国发不发生战乱,对宫宸戋而言,都有些无所谓。到时候,若宫宸戋真的先动了手,伤了北堂帝,那么,所有的事情,前后加在一起,‘北堂国’只要遮掩了掳她威胁这一件事,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东清国’出兵。
火光电时间,忽的,云止蓦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脱口道,“你们,想要篡位?”
正在挑选刑具的北景硫,闻言,转回头去。片刻,笑道,“你很聪明,只言片语便被你给猜出来了。”
母后之死,是一生难以磨灭之痛。那一个人,他以为,他只要施舍的补偿补偿,一切就可以不复存在了么?笑话,绝不可能。当年的仇恨,始终铭记于心。篡位?那还是轻的。
想到此,北景硫的面色,徒的再次转为阴沉。甚至,周身都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森阴之气。
云止明显感觉到北景硫周身气息的变化,不觉微微一惊。对于北景硫与四皇子北景兆的身世,也略知、早听说了一二。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四皇子北景兆与面前的北景硫在暗中搞鬼。最后,四皇子兆,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登基为帝。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北景硫在云止思忖间,已经取下一条短鞭折身返回。
阴翳的面色,展现在俊美的容颜之上。在明亮的烛光下,尤显得可怕,还带着一丝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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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北堂帝虽不算太年迈,可多年来一心操劳政务国事,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再坐了一会儿后,对着下方的宫宸戋表示了一声歉意,便起身先一步离去。同时,吩咐四皇子兆,好生款待,不得有误。
北景兆抬头,冷眼看着北堂帝离去,复再望向对面的宫宸戋。
宫宸戋的心底,隐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担忧着那一个人。这些天来,虽有些气她所为、一路上也始终不想理会她,可……
“右相,这么久也不见左相,可是左相先出宫、回去了?”就在宫宸戋担心之际,北景兆不紧不慢开口。饮酒的薄唇,似乎闪过一丝轻微的弧度。
宫宸戋淡笑以回,将北景兆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
这时,只见一名小太监,快步而来,在北景兆的身侧对着北景兆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只言片语的断字,宫宸戋隐约听到‘云止’、‘左相’几个字。看得出来,这些字,是对方有意让他听到的。
北景兆在听完小太监的禀告后,对着宫宸戋歉意一声,表示失陪,有事要先离开。离去之际,吩咐在场的文武百官要好生款待,不得有误。
宫宸戋眉宇半蹙,面上却未露半分,等着派出去的影卫查探消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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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北堂帝粗粗的翻阅了几本奏折。酒劲上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感叹岁月流逝、自己真的是有些老了。众多儿女之中,被贬的被贬,被杀的被杀,病逝的病逝,留下的,也不过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而已。当年,他对不起皇后。可,想要弥补之时,人却已不在,他甚至没有机会见她最后一面。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