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正确的**,现在还是半夜,许家安破天荒地醒了,她的心跳得有点点快,紧张明天,哦,或者是今天那些东西的出售效果,怕得个吉,那接下来的十天,就只能欲哭无泪地天天吃干粉了,家中的粉还有很多,省着点,吃到下次赶集还是够的末世之丧尸队长。
许家安见睡不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
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在灶边的水缸里掏水梳洗着。
坐在石头上散开了头发,慢慢梳着,想着今天可以带来收入的东西,有干草药一堆,估计有几十斤,现在正堆在厅的一角,杏子肉三缸,一大二小,按重量可能只有几斤,菊花干有一堆,也有好几斤,还有菊花叶,这个比较多,应当有十来斤,一些笋干,还有一些竹笙干,还有半成品的礼云酱和礼云酥,还有什么呢?
还有地龙干!
还有。。。。。。?好像没了!
现在确认能带来收入的,好像就只有草药一种,数量虽然不少但是价钱却是不高,其他的,都只是不确定,不是,那个杏肉,叔公爷爷那样的要求应当也很卖的出,那其他的?就真的不确定了,有没人要了呢?或者值不值钱呢?
手无意识地动着,头发给许家安梳顺了一遍又遍,许家安还没有确定今天大约会有多少收入!
对了,东西还没有定价,唔,这个得好好想想。但是有没有人买都成问题,还定价,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许家安正想得出神,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早上好,安安,想什么这么入神?”江子奕轻轻地接过许家安手上的梳子问。
“早上好,有点担心有多少收入。”许家安没有回头,她没有看到江子奕身后的江何氏那个僵硬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想的,能卖出就行了,价钱跟着别人的,不就行了吗?”江子奕顺口很天真地接道。
“我怕东西会没人要,或者卖光了才一两文,这样的话,日子会很难过,家中除了要修葺之外,还有添置很多东西,母亲的身体不好,也要吃好一点,其他不买,最少也要买上一些鸡蛋,确保母亲每天不是有肉就是有蛋吃,还有,我和你现在长身体,也要多吃点,不然长不高的。”许家安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江何氏不只僵在那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泪正慢慢地滑落了。
沉默了很久一会,“我们尽力了,安安。”江子奕轻声说。
许家安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还没有尽力,还可以做得更好的。”
江何氏的手不知不觉间捂着嘴,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哭了。慢慢地转身,回屋里去了。
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竟然会去想这些东西,担心收入,吃食,这不是一个小孩应该想的,这个年龄不是应该读读书,耍耍乐,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的吗?
“安安!”江子奕轻轻叫着许家安的名字。
“没事,我闲过头了。”许家安笑了笑。
“那就好。”江子奕说着,伸手拍了拍许家安的头,“好了。”
许家安摸了摸,到水缸上,借着不亮的水的倒影看了看,其实跟本是看不到的,靠着摸和猜,是两个用辫子做成的包包,后面还留着两条编好的长长的细辫子,虽然没有头花,却带着一点淑女气质。
看着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借着星光,带着朦胧,将外面的景像变得与白天与众不同,远处小坡之外的村庄,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近点的小屋只看见轮廓,小路,也只是一条灰黑的影子。
两人将厅里的屋里的东西,慢慢地向外移着,一堆堆,一丛丛,堆放在屋外,期间两人还进行了多次里间,看见江何氏还在睡觉,动作更是放轻,小心着。
终于搬好了,许家安清点着东西,草药,菊花,菊叶,笋干,竹笙干,地龙干,大大的一堆,小山一般,东西齐了,许家安对着东西发了一会呆,拿了一个小瓶,原本装酒的,装了一小瓶的礼云酱,小心地放在箩子底,想看看有没机会找买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看看天,时间还早着,还可做什么?煮早饭,并且要准备带一点到路上吃。
吃过早饭,与江何氏道别,许家安和顶着黄脸的江子奕带上烘饼出发了。
————
在方家一行人的帮助下,方家村口与叔公爷爷们碰头了,许家安跟着二位爷爷坐上方牛牛拉着的牛车,方氏一家的方陈氏带着五个小鬼东南西北和江子奕,跟在后面出发了。
东西都是放牛车上,众人都是只拿或背一点东西或轻身上路。
二叔公坐在前头拿着一根小竹枝轻轻发打几下,方牛牛迈步向前走。三叔公和许家安坐地车上闲聊着。
许家安与叔公爷爷聊天的空档,偷偷地看了一眼后面的人,东南西三人走在路的左边,聊着天。方北拉着方陈氏的衣服,低着头,好像没什么精神,方陈氏调整了一下手中的篮子,里面是等着卖的鸡蛋,放车上怕坑坑碰碰的破了。
江子奕独自跟在方北的旁边,走着,见许家安望过来,对着许家安笑了一下。一种不介意,带点安慰的笑。
准备出发时,这边箱二叔公爷爷问,哪一个坐牛车,方北举手,跳着报道,说他坐,那边箱三叔公已经将许家安抱了上车,坐定了。
当二叔公准备抱走方北的时候,发现位置上已经有人了,对方北就只能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