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郑府
都说雨过天晴,昨晚一场雨下的出奇的大,今早的天气果然晴的好,可对于郑府上下而言,却依旧是乌云密布,这郑府的主人是当朝的御史大夫郑志远,膝下无子只一个宝贝女儿,郑志远对这个女儿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岂是掌上明珠能够涵盖一二的,却不想前日郑小姐一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愣是还没把她救醒,这可急坏了郑志远,连着两天都没去上朝了重生洪荒之宇宙诀。
“老爷,您也守了一夜了,不如现在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小姐就让水儿照顾好了”,丫鬟水儿见郑志远双目充血,体贴的建议道。
“都两天两夜了,悠儿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些个大夫莫不都是庸医不成?”,郑志远看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女儿,又是担心又是气愤。
“老爷莫要过于担心,大夫不都说了吗?小姐只是惊了魂,待安定了自然就会醒来”,水儿听郑志远的语气颇为生气,连忙安慰道。
安蝶悠在睡梦中依稀听见有人在说话,可这声音很小,她努力竖起耳朵才只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在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还是无法知道,她怎么会睡着了呢?她记得自己触碰了机关,被箭划伤了手臂,然后就看见了一副诡异的画面,接着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谁救了她?谁还知道墓穴的入口?难道是正在说话的两人吗?安蝶悠想到这里猛然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墨青色的床幔,床幔包裹着的是一张雕花的木床,再转动了一下眼球看向别处,一道刺绣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见这十几平的内室里全是木制家具,八仙桌,圆板凳,衣柜,梳妆台,还有上面放着的铜镜,铜镜?安蝶悠脑海中一根弦被它拨动了一下,怎么会有人把家里布置的这么复古?莫非是喜欢收藏古董的盗墓者?
“这是哪里?”,安蝶悠起身轻声问道。
“小姐醒了,老爷,小姐醒了”,水儿一听安蝶悠的声音就激动的叫着跑了过来。
“爹的心肝女儿,你可把爹半条命都吓没了,可算是醒了”,郑志远一脚还没迈出内室就转身到了安蝶悠的床边,又是摸脸又是摸头的,别提有多激动了。
安蝶悠不喜欢人家碰她,一时懵了头才忘记躲闪了,现在反应过来不悦的冷着张脸,淡淡的说道,
“别碰我”。
郑志远和水儿都被安蝶悠这冷淡的语气的吓了一跳,水儿一下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请罪道,
“对不起小姐,都是水儿的错,是我没看好小姐才让小姐失足落水的,小姐要打要骂都可以,请小姐不要迁怒老爷”。
水儿的一番话跟绕口令似的,将安蝶悠原本就混沌的脑子搅的更像一团浆糊了,她抬手敲了敲脑袋,企图清醒一点。
“悠儿,是不是头疼?”,郑志远见安蝶悠捂着头担忧的询问道。
安蝶悠没说话只摇了摇头,不是疼,是乱,一团乱,古色古香的房间,绫罗绸缎的衣服,又是爹又是小姐的,很明显跟她过去二十五年来生活的环境大相径庭。
“天呐”,安蝶悠脑海一个不好的想法一闪而过,不由的低呼一声,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跑到梳妆台上拿起铜镜对着脸照了一下。
“咣当”一声,安蝶悠被镜子里的脸吓的手一抖,铜镜在地上滚了几圈。
“悠儿”
“小姐”,郑志远和水儿一同跑过去,实在不知道她怎么醒来之后的言行举止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的脸”,安蝶悠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一张多么磕残的面孔,巴掌般大小的瓜子脸上全布满了细碎的麻子,这根本不是她安蝶悠的脸,她的长相虽说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跟闭月羞花差不到哪里去,可现在的脸,比凤姐还凤姐。
“悠儿,你别吓爹啊”,郑志远想拉着她胳膊,可想到刚才她的反应手愣是停在了半空没动。
安蝶悠没搭理郑志远,游魂似的飘回床上坐下,将她昏迷前的事情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她看到的那些光圈,还有现在这副完全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环境,纵使她再不愿意去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安蝶悠,赶上时下最流行的穿越大军了。
“水儿,快去大夫来”,郑志远以为安蝶悠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都是因为落水的原因,于是连忙命令水儿去请大夫。
“不要”,安蝶悠下意识的出声阻止,随后可能觉得语气太硬,嘴角牵强的扯出了一抹淡笑轻声道,
“不用了,爹,我没事了,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有点晕了,呵呵……”,
郑志远听安蝶悠如此解释,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刚才确实把他吓坏了,缓步走过去,安慰道,
“悠儿不用怕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第二次了”,郑志远说着神情若有所思,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后悔的意味来,让旁人看不懂。
安蝶悠不敢冒然说话,她对这个时空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来还是要花一番功夫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了,这人叫自己悠儿,莫不是这家小姐名字里也镶了个悠字?根据过去看电视剧的经验,这家老爷不是商人就是官员了,再寻思着郑志远从上到下,言行举止,衣着打扮都比较像个文人,也许是个当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