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你在哪里?”。
幽幽切切的声音在长恭背后响起,他猛的转身,身后一团团的迷雾遮住了视线,他看不清任何东西。
“长恭,你在哪里?”,声音再次起响了起来,长恭在原地徘徊无法前进,想大声的喊她也发不出声来。
“蝶儿,蝶儿”,他在心中不停的喊她,可再也没人回应自己。
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娃娃脸,小女娃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打量着自己,此时见自己醒
了,欢喜的叫道,
“漂亮哥哥你醒啦?太好了”。
长恭听到漂亮二字眉头一簇,
“这是哪儿?”,一张口,嗓子就疼的厉害,连带着声音都不同往常了。
“这是我家啊,是我救了你哦!”,灿灿趴在床沿上,双手托着两腮,脆生生的说道。
长恭看了看她天真无邪的脸吐出了俩字,
“谢谢”。
说着就强撑着身上的疼要起身,灿灿慌张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扶着他说道,
“漂亮哥哥你不要乱动,大夫说你身上的伤不能乱动,会流血的”。
“不许说我漂亮”,虽然声音沙哑,但还是足够吓了灿灿一跳的了,她一下松开了他朝后退了几步。
“恩”,长恭因为她的突然松手又倒回了床上,疼的闷哼了一声。
“漂……哥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灿灿一下就跑了过去,见他疼的呲牙咧嘴,一时没了主意。
“灿灿,是不是哥哥醒了?”,屋外响起一道男音,让慌乱中的灿灿找到了阵脚,忙朝外大喊道,
“爹,你快来看看,哥哥好像很疼很疼”。
男子闻言忙丢了斧头朝屋内跑了进来,进了屋就见长恭身上有几处伤口都渗出了血迹,一个箭步冲上前,
对灿灿说道,
“灿灿,你去叫你娘把药熬了端来,爹再帮哥哥重新包扎伤口”。
“我这就去”,灿灿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长恭,还忍得住吧?”,男子关心的问道那些年混过的兄弟。
长恭心中一愣,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一下转过头看向他,男子的名字脱口而出,
“崔尚书”。
崔达孥苦笑了一下说道,
“崔达孥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崔念安”。
崔念安?思念乐安公主的意思么?眼前的人早就不是自己的姐夫了,他也应当把他当做陌生人看。
“多谢相救,我要走了”,长恭声无异色,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
“你身上还有伤,走去哪里?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一身的伤哪里来的,可这里是周国的地界,你这样走无疑
是送死”,崔达孥制止了他劝道。
“她身上还有伤,我要去找她”,长恭甩开他的手要站起来。
“谁?你跟谁一起来的?你这个样子能走多远?长恭,冷静点”,崔达孥见他这个样子很是着急。
“安逸,她受伤了,我把她藏了起来,现在要去找她”,长恭一想到她身上的伤,就心急如焚,根本顾不
上自己身上的伤了。
“安逸?”,崔达孥脑海中一下冒出那个俊美的少年,不但救了自己还给了自己盘缠的恩人。
“你先不要着急,告诉我藏在了哪里,我去找,你现在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找?”,安逸是他的救命
恩人,现在他自当是要报恩的。
长恭顿了下,崔达孥说的很对,自己现在走路都是困难,又怎么去找她呢?可如果不亲自去他又怎么能放
心,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坚持道,
“我要亲自去找她”。
崔达孥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还能劝他什么,只得点头答应带他一起去了。
在宫中休养了几日之后,安蝶悠肩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几日她都没见过宇文邕,倒是太后往她
住的紫瑾宫跑的很频繁,一天少说也要来回个三次的样子,每次都拉着自己问一些过去的事情,在齐国生活的
怎么样?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娘好不好?等等一大串问题,安蝶悠每次都要绞尽脑汁才能勉强应付过去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就说自己当时年小记不得了,太后总归都是心疼她的多,大量的补品,金银珠宝都往
她这儿送,现在的紫瑾宫跟她刚醒来时看见的简直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这日午睡醒来,秋儿便端了新沏好的茶和点心进来了。
“公主,吃些点心吧”。
安蝶悠讪讪的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很精致,看起很有卖相,可却提不起她的胃口,倒是茶中散发的阵阵
槐花香引起了她的注意,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口齿间充盈着淡雅的香气,看向秋儿问道,
“怎么会有槐花?”。
“回公主,太医说槐花有润肺止咳,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太后便派人送来了槐花,命奴婢们泡在茶水里
”误惹妖孽吸血鬼。
安蝶悠眉梢一挑问道,
“太后喜欢槐花吗?”。
“太后嗜酒,尤其喜欢槐花酿的酒,所以每年槐花盛开的时候宫女们都会收集起来”,秋儿答道。
安蝶悠脑子中闪过曾经跟长恭一起喝她娘酿的槐花酒的情景,至今还记得那股独特的味道,酿酒的配方还
被自己拿去了,没事的时候她也按照配方上的法子埋了一壶酒在院子的树底下呢!不知道太后喝的槐花酒是不
是也是按照这个配方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