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和士开进宫的孝琬并没有大夫人那般的担心,他本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再加上问心无愧,所以并不
觉得这次进宫会有什么凶险之处,坐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还掀开车帘瞅瞅两边的店铺,正想着等会回来给他娘
亲买什么点心,和士开见他还是一副悠哉的样子不禁讥讽般的勾了勾唇角,暗讽道,
“不知死活”。
律政宫内高湛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正全神贯注的批阅奏折,曹公公进来禀报河间王到了,高
湛眼帘微抬,轻声道,
“宣进来”。
曹公公领旨下去,高孝琬同和士开便一起走了进来,见到高湛齐齐行礼,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富锦。
“起来吧”,高湛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眼孝琬,孝琬站的笔直,神色如常的接受高湛的打量并问道,
“不知皇上宣臣进宫所谓何事?”。
高湛不知为何竟突然换了副神色和语气,
“孝琬,大哥过世的时候你才九岁吧?”。
高孝琬一愣,高湛的话揭开了他的伤疤,父亲的音容样貌一下子全部涌进了脑子里,让他一时难以控制情
绪,有些悲恸的回道,
“是的,那是我才九岁”。
“大胆河间王,跟皇上说话岂能用‘我’字”。和士开丝毫不放过孝琬的错处,一点点小的失误他都要将
其扩大化。
孝琬此时正在为年轻早逝的父亲伤心,和士开的话无疑是让他极为的恼怒,加上平日就不待见他,这时也
不顾场合同他争吵了起来,
“你才大胆,本王同皇上叙家事,你这个外人何来插嘴的资格?”。
“你……”和士开被他一句话堵住了,转而朝皇上道,
“皇上您瞧瞧河间王目中无人的样子,平日里他就是仗着自己高贵的身份傲慢无礼,更是连皇上的颜面也
不顾及,他能做出谋反之事一点也不奇怪了不是吗?”。
“和士开你休得血口喷人,本王从未有过谋反的心思”,孝琬一听和士开给自己按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
气的差点想上去揍他了。
和士开冷冷一笑,
“有没有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证据确凿河间王还想抵赖吗?”。
“证据?什么证据?”,孝琬迷茫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此时高湛又恢复了如常的冷漠,将一张纸丢了过来。
孝琬迷惑的上前弯腰捡起一看,顿时脸色煞白,朝高湛道,
“皇上,臣没有购买过这些武器,这是有心人故意栽赃给臣侄的”。
“哦?”,高湛冷眉一挑。
“这上面盖的章不是你的么?据朕所知,怕是没人能仿造河间王的王印吧?”。
这正是孝琬奇怪的地方,他没有买过这些东西,为什么这张收据上盖了自己的章呢?
“河间王,找不到借口掩饰了吧?铁证如山,您还想狡辩什么?”,和士开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大
为爽快。
“和士开,是你,是你栽赃本王的是不是?你这个无耻小人,这么卑鄙的手段只有你才做的出来”,孝琬
双目怒瞪,指着和士开大骂道。
“高孝琬,你还想把罪名都推给别人么?”,高湛冷声训斥道媚骨。
“皇上,臣侄的的确确是冤枉的啊!”,孝琬心中的冤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是不是冤枉的待朕派去的人一查便知,来人,将河间王暂押大牢”,高湛清冷的下令,很明显不想再听
什么冤枉不冤枉的话了。
孝琬也不再替自己辩解,只恨恨的看了眼和士开,对方大方的回他一笑,似是在告诉自己这次自己死定了
一般。孝琬又差点没忍住上去暴揍他一顿。
等孝琬被带下去之后和士开小声的询问道,
“皇上,接下来您要怎么处置河间王?”。
高湛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你跟河间王私下的恩怨朕清楚的很,若让朕知道这事是你捣的鬼,朕绝不轻饶你”。
和士开猛的颤了一下,
“皇上明鉴,臣虽跟河间王有些嘴角,但绝不会做陷害王爷之事,皇上尽可派人去查,若这是跟臣有一丁
点关系,臣愿以死谢罪”。
“最好如此”,高湛余光瞥了他一眼道。
正准备一起出去遛马的安蝶悠和长恭刚将马儿牵出府外就见阿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不等两人询问他原因
就结结巴巴的说道,
“四公子,不,不好,三公子他,他被,被……”。
“三哥他怎么了?你歇口气再说”,长恭一听是孝琬出了事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阿天拍着自己的胸口顺了几口气,感觉嗓子好受些了才接着说道,
“三公子被皇上宣进宫了,还是和士开来宣的旨,而且还来了几个侍卫,大夫人担心三公子此去危险,让
我来找四公子的”。
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覆上了一层担忧,长恭颌首道,
“我知道了,这就进宫去看看,你回去告诉大娘不要担心”。
“好嘞,我这就回去”,阿天说着就转身跑开了。
“我跟你一起去”,安蝶悠上了马说道。
长恭点了点头,两人一起骑马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进了宫,两人想去见皇上却被曹公公拦了下来,说皇上龙体不舒服不见任何人,无奈之下只能向曹公公打
听孝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