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涯从外面一回来,就被段风离拽进房里。段风离探头望了望,确定房四周没有人后,关上门,神色凝重:“风涯,我查到天玄宫的宫主了。”
“嗯,看你这神情,难道我们认识?”
“是萧沐。”段风离吐出变两个字后,双目锁紧段风涯,段风涯如他想像中,都吃惊了。
段风涯神色呆滞片刻,双手背负,认真的看着段风离,平淡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风离,告诉我,传言安季晴说非萧沐不嫁,是传闻,还是事实?”
段风离点头:“风涯,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们攻破洛城,萧将军定会为他们证婚,也就是说,安季晴,已经成了萧夫人。”
段风涯轻笑,紧紧的握紧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直响:“呵呵,她还说,从来没爱过萧沐,说得那么动情,那么真切,说得,就好像,萧沐与她,毫无关系,我居然相信了她,好个安季晴,看来,是郎情妾意了。”
“重点是,我让人跟着陆嫣,来人回报,天玄宫今晚会来打探我们的实力,只是我不明白,陆嫣为什么要指定从北门进。”
“他要来,我们就打开大门让他进来,我也想看看,萧沐是不是有飞天遁地之术,还能在我们段府来去自如。”
“我去看看安季晴了。”段风涯眼里眯成一条狭小的缝,在段风离看上去,是泛着危险的信号。
段风涯没等段风离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房,远远看到安季晴倚着木柱沉思的样子,说句实在的,没有牙尖嘴利的安季晴,安静的时候,总让段风涯有一种无所习惯的踏实感,就算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段风涯也不明白,安季晴的安然,到底是怎的,就让他这颗明明是恨着她的心,温润如暖阳了?
段风涯一手扶着红漆的围栏,轻松的一跳,就跳到了安季晴面前,动作轻巧而敏捷:“安季晴,可以告诉我,你又在想什么吗?”他用的是‘又’,是的,他从来不知道,安季晴心里想的是什么,曾经,他以为,他不屑,可是,越猜不透,就越想知道了。
安季晴努嘴,温和浅笑,给人感觉是笑得有点虚却无力:“我在想一件很庄严的事。”
“有多庄严。”
“我在想,如果有一件事,我明知是错,却偏偏要为,相公,你觉得,你会相信我吗?”
段风涯背靠在安季晴靠着的木柱上,并没有看安季晴,果断而肯定的说:“那你最好不为,否则,天大的理由,我都不会相信你的,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相信过你,如果你执意要为之,除非,你压根不在乎,我相信你与否。”
“呵呵,说得真直白。”安季晴抿嘴,似笑非笑,阳光刺得她直直的闭上了双目,心里空了一块,她想,段风涯,你是猜到的,我是非要为之了,无论是不是陆嫣,我都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在你手上,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个只会挥刀的侩子手。
“安季晴。”段风涯双手抱在胸,微微低头,平缓的说:“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最好给我记住,无论生死,你都只能是段家的人,我不管你和萧沐的过去有多可歌可泣,还是情到浓处,总之,别给我丢脸。”
“我说过了,我和萧沐根本……”
段风涯唳声打断安季晴的话:“安季晴,你别再在我面前,说什么玩心重了,你心里爱的是谁,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在这里,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的红头盖是我揭的,是我段风涯揭的,你心里还想着谁我不管,可是,你也别想着把**抛出去。”
安季晴睁大眼睛望着段风涯,没有他如期的气愤,她只是很安静的看着他,就好像,段风涯刚才并没有出言污秽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段风涯被安季晴看得不自在。
安季晴口转过头,眼眸平静,语气温和:“段风涯,对着你,我突然间就觉得,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很悲凉?”
“至少,没比口出狂言更悲哀。”段风涯轻笑,语调有着几分肆意的玩味,几分沉寂的哀恸,还有种让人,欲痛欲痒的感觉。
安季晴勾起嘴唇,看着段风涯:“段风涯,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从来,就是言无所忌的。”
“那好吧。”安季晴敛眉,收敛若真若假的笑脸:“我觉得,南平一战,给你套上了一个光圈,可是,你并不快乐。”
“然后呢?”
“这么说吧,亮丽的弧度,让你集万千敬仰,让你百笑不殆,让你身份显赫,却也让你背负了太多的落寂年华,太多有苦难诉,最重要的是,也让你背负了盛名,其他什么的,你都可以接受,唯独,你不想盛名所累。”
段风涯捏着安季晴的下巴,扭转她的头,四目深视,或是说,段风涯深深的锁住安季晴的双目,而安季晴,目光温软:“安季晴,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弄哑你,我在想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总不会让人有种恨得咬牙切齿的。”
安季晴轻笑,明媚并妖艳的笑:“我说不了话,终归会看,还会写,是不是弄断我手指,再弄瞎我,你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不会让人窥探到内心的悲凉。”
段风涯闪动眸子,突地,椅着柱子,悲怆的笑了,笑得双目灼痛,才说:“安季晴,如果你不是安季晴,多好呢?”
“我是安季晴又怎么样了?”
“如果你不是安季晴,我想,我们还可以和睦相处,说不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