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河岸边,黄鹂鸣翠柳,白鹭上青天,徐徐的微风轻拂过,吹皱一池碧水一贱你就笑。
凝滞的沉默过后,墨羽回过身,目不交睫地望着玲珑,低声问:
“他对你还好吗?”
玲珑忽然有些窘迫,一时间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半侧着脸,轻轻点头。墨羽望着她躲闪的样子,苦笑了笑:
“那就好。我本来还担心,这桩婚事你是不情不愿的,怕你过得不好,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玲珑心头一紧,抬起头,愧疚地道:“墨羽,对不起!”
墨羽微笑了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从未承诺过我什么。玲珑,你忘了吗,当时在平安镇,要不是你把我藏起来,我现在不可能站在这儿,说不定早就被折磨死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忘了儿时的军人梦。在西南战场上时,我才发现,我喜欢驰骋沙场的生活。”
顿了顿,他说:“我爱你是我的事,你不必在意。”
玲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墨羽凝着她,仿佛要将她面纱下的容颜印刻进心里,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
“我从前送你的那根枣木簪子太廉价了,你早就丢了吧恶魔烙印:总裁我咬你。”
“没有!我收着呢!”看不得他自嘲,玲珑脱口而出,话一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就闭嘴了。
墨羽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要回西南大营了。将军早就回去了,我告了假一直呆到现在,也该走了。这是临别礼物。”他从袖袋中摸出一根珐琅彩花卉簪。温柔地插进她的发髻里,笑道,“这是在荟佰楼买的,果然还是这样的簪子才适合你。”
荟伯楼是京城知名的首饰店。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内心波涛翻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墨羽凝着她,认真地道:
“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来找我,我会带你离开。即使和全天下作对,我也会保护好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玲珑浅笑了一下,终于抬起头,道:
“墨羽,对你我真的很抱歉。你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我也很开心能听到有人居然愿意为了我和全天下作对。但是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为我的选择负责,我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被别人拯救的人。”
“我知道你从来不愿意依赖别人,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心。一旦他对你不好,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他深沉的声音仿佛在发誓。
玲珑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有点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暖心。她刚要张口说话,墨羽已经抢先说:
“我要走了。”
玲珑缓缓地并拢刚启开的嘴唇,深深地望着他。
“我不想看着你的背影,你望着我离开,好吗?”墨羽说。
玲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照顾好自己!”
她没说什么“做不成情人,我们还是朋友”、“今后还想和你再见面”之类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墨羽挪动了一下脚步,蔚蓝色的眼睛仍旧望着她,望了她好久。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深情、挣扎、不舍和逼迫,那眼神很复杂。最终,他还是强迫自己离开了。徐风里,给她留下了一道落寞的背影。
她站在湖岸边静静地望着他。心乱如麻,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浩叹。再次回到王府,径直进了玲珑馆,她的心里异常沉闷。
翻出钥匙,来到一个装着贵重物品的紫檀木填漆柜子前,打开锁头,从最里面翻出一只红木雕花锦盒,打开。上好的衬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根枣木莲花簪。她看了看,之后从头上拔出那枚珐琅簪,放进盒子里,看了好一会儿,微叹了口气,将盖子盖上,重新收回柜里,上了锁。
“你去哪儿了?”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刚刚在出神,居然没听见水流觞进来了。
“出去转了转。”她淡淡地说。
“怎么突然想起来戴面纱了?”他直勾勾地望着她。
“怕我的美丽动人会引起交通事故。我去账房看看。”她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水流觞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眸光暗了暗:“侍棋!”
侍棋一脸悲催地闪了进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好的一个明面上的暗卫居然成了王妃的贴身跟班,今天更是成了王妃疑似红杏出墙的见证者。他的同情心开始泛滥,王爷好可怜,刚刚成婚第二天,王妃就去幽会前情人,王爷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啊。王爷会不会一时气愤杀了王妃,新婚第二天就发生血案,一定会成为轰动水流国的皇室丑闻吧。
他正在那儿天马行空地乱想,只听水流觞冷冷地道:
“如果墨羽三天之内还没离京,就逼他离京。”
“是。”侍棋连忙应声,接着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王爷的脸色,轻声道,“那个,王爷,其实王妃知道我和魅一在跟着她。”
“本王知道她知道。”水流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侍棋缩了缩脖子赶紧撤退,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王爷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
水流觞倒不是多生气,他知道玲珑对墨羽没有私情,否则他们早就成亲了。可他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就像自己的地盘被觊觎了。
他觉得自己除了身份上比墨羽强,其他的:长相两人平分秋色,或许他更帅一些,但当初在庆功宴上,墨羽的那对蓝眼睛确实吸引了不少女子的青睐。胡人混血儿虽然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