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闻言,讪讪地收回手。默默地站在一旁,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免有些急,望着水流觞完美的侧脸,即使他坐在轮椅上。她的一颗芳心仍深深地陷给他。从她第一眼看见他起,她的迷恋就开始了,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厚。
她痴痴地望着他,咬咬唇,终于下定决心,手摸到盘扣上,一粒一粒地缓缓解开,轻柔地道:
“王爷,奴婢想伺候您。”
水流觞微怔。侧过头去,却见她拔下钗环,一头乌云般的青丝垂落下来,紧接着衣衫半开,露出雪白的xiè_yī。他淡然地看着她。她没看到他眼底逐渐凝结的寒冰,只是觉得在他的注视下,忐忑又害羞。可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将外衣完全脱下来,让那玲珑有致的上半身若隐若现。
“滚出去。”他声音如初地说,可那话语里带着的冷凝却让她浑身一颤。
一股伤感弥漫开来,月婵心中大恸,脚一软,索性扑倒在他面前。伏在他的膝上呜咽道:
“王爷,求求您别拒绝奴婢!奴婢是真心喜欢您的,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一直呆在您身边默默地守候您。您就让奴婢伺候您吧,哪怕只有一个晚上,奴婢就是死了也甘愿!”
“你呆在王府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是这府里的风水不好,让你学会了狐媚惑主、不知廉耻?出去,飒园今后用不着你伺候了,明日一早你搬去庄子,等着崔嬷嬷给你选一门好亲事嫁了吧。”
月婵哽咽着,他尖锐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她,女子的羞耻心让她只觉得无地自容,从地上爬起来,掩面飞奔而去。
玲珑刚回到院子,迎面就看见月婵只穿着中衣跑了出来,与她擦身而过也不停留,直奔而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刚踏进门恰好听到水流觞叫豆萁,吩咐她把地上的外衣扔出去,再点一把檀香,之后便进了内室去换衣服。
玲珑见豆萁手上分明是一件女子的衣服,也就猜了个大概。水流觞换好衣服出来,见她倚在门框上,有些不自在地道:
“你回来了,这么晚。”
玲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被调戏了?”
水流觞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明天你让人把月婵送到庄子上去等着出嫁。”
“我本来还想当好人,自掏腰包给她准备陪嫁铺子,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你自己掏钱吧。”
水流觞扑哧一笑:“真是小气鬼!”
玲珑睨了他一眼:“觊觎我的东西,我还要给她倒贴钱,难道我的头顶长光圈了?”
水流觞抿唇一笑:“你说我是东西?”
玲珑狡黠地眨眨眼:“你不是吗?”
水流觞忽然觉得自己上套了,当下不再谈论这个,转移话题问:“吃晚饭了吗?”
“嗯,和美人在灯笼椒吃的。”
“美人?”
“是小玉啦。”他们叫“小玉”叫习惯了,其实她觉得叫“美人”更有趣,“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小玉也要成亲了,最近她是春风得意,心花朵朵开。”
水流觞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泼了盆冷水:“一旦她成为六皇子妃,和你就是敌对的。”
玲珑沉默了下:“我知道。”她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两步,“不过说真的,我挺喜欢小玉的,男尊里的女强,让人欣赏更让人佩服。”
“欣赏她的人的确不在少数。”
玲珑叹道:“小玉是真心爱水流苏的,希望水流苏不会被权力迷花了眼,辜负了小玉。没有一颗真心,走得越高,越会高处不胜寒。”
水流觞微怔,继而陷入了沉思。
次日,天刚蒙蒙亮,水流觞和玲珑还在睡着,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敲门声将二人惊醒。
玲珑睡觉轻,门刚响她就被惊动了。水流觞见她还没睡醒,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疲倦样子,不禁怒火中烧,冷声问:
“什么事?”
外头的豆浆显然被冻了一下,硬着头皮回道:
“王爷,月婵姑娘跳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