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讪讪地笑道:“那天只是凑巧罢了,京城那么小,当天出门的人又多,走两步就能碰见一个熟人总裁的迷情小特助。”
“哦?是么?原来元宵节会有那么多凑巧啊。”他韵味深长地轻哼了哼,仍旧笑吟吟地帮她夹菜,“也是,那天人很多,不管怎么说西风瑾也给了你很大的关照,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谢礼,也算是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意。”
玲珑再次被滚满了醋的菜肴噎了一下,抬起头望着他危险的笑容,讪讪地问:“那个,你送他什么了?”
“一条阿曼国进贡的猎犬和一只东南省特产的麝香鼠。”
玲珑无语:一狗一耗子,他确定他是在表达感谢吗?
此时,西风瑾所居住的怀璧园内,一条金黄色的大猎狗正在奋力狂追一只散发着浓香味道的老鼠,搅得整个别院不得安宁。
西风瑾坐在廊子下,托住腮,无语地望着这一幕,一条狗正在拿一只耗子,他怎么总感觉水流觞这是在骂他呢?
绿茵园。
水流觞像个没事人似的,笑盈盈地问被酸得满嘴直抽的玲珑:
“你很喜欢花灯?”
“也不是。可那只花灯真的很好看,说是花灯大师历时四年打造的,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就一时没忍住。”玲珑诚挚地回答,竭力在强调自己绝对是因为花灯漂亮,没抵挡得住诱惑才收下的军婚,惹火烧身。
“原来你喜欢花灯啊。”水流觞笑了笑。“对了,最近侍棋和魅一恐怕要休息一阵,所以这段时间,由鬼三和魅四保护你。”
玲珑一阵背心发凉,侍棋和魅一不会是因为隐瞒真相,被秘密发配了吧。可是她不敢问,天知道水流觞此时的表情有多么恐怖。笑得让她浑身发毛,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水流觞仿佛没察觉到她努力表现出来的认错表情,仍在笑盈盈地努力劝食:“来,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他往她的碗里夹了大量的老醋菠菜,让她的腮帮子直泛酸。
这顿饭简直就是一场酷刑,菜全部吃下去已经有两个时辰了,玲珑仍然觉得自己的胃里在不住地往上泛酸,坐在那儿直想吐。豆浆同情地端来一碗浓浓的普洱茶。道:
“王妃,喝点浓茶也许能好点。”
玲珑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将上反的酸水抑制了下去,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一想起刚刚水流觞看着她吃完了所有的菜后,才心满意足地出门时的表情,她就想挠墙!搞什么。他吃干醋凭什么她就得真吃酸啊!
豆荚满头黑线地进来,禀道:
“王妃,允公公送东西来了。”
玲珑微怔,让人进来。允公公弓着腰进了门,手里竟然抱着一只一人高的大花灯。身后跟着十来个人,个个手里或拿着或抱着,全部都是五彩斑斓的花灯。有动物形的,有花形的,还有抽象图案形,简直就是将市面上的灯全搬回来了。
豆浆惊得一个趔趄,失手打翻了茶壶。玲珑亦是瞪圆了眼睛:
“这……这是?”
“王爷说王妃喜欢花灯,叫奴才去置办。奴才奉命特地将整个京城搜了一圈,各色花灯几乎都买回来了,王妃您看看满不满意。王爷说了,这些现成的王妃就凑合着玩玩,已经派人加紧订做了。”
玲珑只觉得头顶一群黑乌鸦叫嚣着飞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居然收花灯收到手软,无奈之下,只得将那盏原先被挂在房间里可以随时欣赏的蝴蝶灯锁进了杂物柜,然后百般抗议,水流觞这才下令停止送灯。玲珑松了一口气,随后望着塞了满满两屋子的花灯,发愁。
春天风干物燥,在一个月黑星暗的夜里,凤仪宫内,由于某个宫女不慎打翻油灯,引燃了布帘,随即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火灾。好巧不巧,火灾发生的地方正是凤仪宫的正殿,正殿供奉着数百张由皇上亲手绘制的先皇后的画像。
皇上闻讯赶到,龙颜大怒,尽管火已被扑灭,可强大的怒火已经将他的整个人熊熊燃烧,他恼恨地下令,将凤仪宫的所有宫人以渎职罪全部就地处死。一时间,凤仪宫外,血染朱墙。
艳倾天下。
云翎玉坐在桌前,摇着扇子嘿嘿地傻笑,仿佛坠入了自己的境界里。花倾城用算盘在他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问:
“你傻笑什么呢?”
云翎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慢条斯理喝茶的水流觞,折扇一展,得意洋洋地笑道:
“告诉你们,我要当爹了!”
“真的假的?”花倾城愣了愣,水流觞也放下了茶杯。
“当然是真的。”云翎玉的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骄傲地道,“已经两个月了,肯定是个又香又软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要有两个小酒窝,声音甜甜的,然后对着我笑,叫我‘爹’……”他的眼球高难度地上转了四十五度,憧憬满满。
“你那表情真恶心!”花倾城鄙视道。
“你那是嫉妒!”云翎玉反唇相讥,“你那媳妇你都没碰过,你想当爹,下辈子吧!”
“谁说我没碰过!”花倾城不满地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云翎玉瞪圆了眼睛,水流觞亦有些吃惊。
“你……你碰了?”云翎玉结结巴巴地小声问,好像在问一件不道德的事。
“关你什么事!”花倾城微囧,回想起前天半夜跟水芙蓉两个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就一起去喝酒,喝着喝着就……
他脸色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