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觞心尖一凛,知道这下该轮到自己倒霉了,忙乖乖地“哦”了声,屁颠屁颠地跟在玲珑身后,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亦步亦趋地离开水榭。
他们走后,阿芙小跑而来,终于找到了公主,这才放心:
“公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乌雅明珠不答,木头似的望着玲珑雪白的背影。阿芙吓坏了,担心地问:“公主,您怎么了?”
等了能有一刻钟,乌雅明珠忽然愤愤地帕子一甩,恼怒地高声叫嚷道:“靠!我就不信他会不喜欢我!要是他真不喜欢我,我就管他们要一大笔遣散费!让他们嚣张!”
阿芙愕然地望着突然暴走的公主,讷讷无语。
水流觞耷拉着脑袋跟随玲珑回到飒园,一路上眼神儿不断乱飘,时不时瞥一眼媳妇绷得紧紧的脸,偶尔来一句柔腔百转、抑扬顿挫、谄媚讨好的轻唤:
“娘子……”
每次刚说了两个字,一记眼刀劈来,剩下的话只得再咽回肚子。
直到回到卧室,玲珑换下衣服,水流觞再也忍不住了,像只陀螺似的在她身侧转来转去,哭丧着脸,又急又无奈地道:
“玲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栖霞阁打个盹儿,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丫头怎么找来了!赶她走她不走,我就走呗,没想到她竟突然霸王硬上弓!她那力气可真大,不愧是夜郎国出来的,一股子牛羊膻味!”说到这儿,他的眼里闪过小小的嫌弃。
玲珑闻言,有点想笑,脸仍在绷着,却忍不住施舍了他一眼。水流觞一看有门,连忙竖起四个手指头,正气凛然地道:
“我这辈子只爱陈玲珑一个,我发誓!”
玲珑的凤眼眯了眯:“乌雅明珠说喜欢你时,你却说你已经有妻子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妻子,你和她就是两情相悦?”[玲珑酿酒坊][缒鹁品?31
水流觞愣住了,对着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才明白这个问题她是认真问的,一头雾水地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意思是,老子已经有盘子了,就算你哭死了,老子也不是你的菜。”说到这儿,他立刻抛过来一个讨好的小眼神儿,那意思我的表现很棒吧!
“嗬,你这么一句话还真是博大精深啊!”玲珑却不吃他那套,阴丝丝地笑道。
“那当然!我说话向来都是字字珠玑、意味深长、内涵丰富!”水流觞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王爷,王妃,晚膳已经摆好了。”豆萁进来打断他打算高天阔论的劲头,屈了屈膝,平板地说。
“把我那份送到琐玉轩,我在琐玉轩吃。”玲珑亦平板地吩咐。
“是。”豆萁同样平板地应下,看都没看水流觞一眼,转身出去了。
“呃……玲珑……”水流觞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总觉得他娘子突然又变成了一只缩进壳里的龟,冷冰冰湿粘粘的让人无从下嘴。
如果玲珑知道他在心里这么比喻自己,估计会直接踹他一脚!
“我还有事要做,所以晚饭你自己去吃吧。”玲珑一边淡淡地说,一边往外走。
“别呀!你不陪我吃晚饭,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水流觞终于意识到他刚刚发的誓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急忙扑上去抱住她的腰,像块年糕似的赶紧撒娇卖萌。根据经验,现在不服软讨好,局势肯定会越来越糟糕。
玲珑偏过头,望着他装出来的可怜兮兮,一把推开他凑得很近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道:
“水流觞!”
水流觞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连名带姓地叫了!根据经验,每次玲珑叫他“王爷”时,是折磨的开始;而叫他“水流觞”,他总觉得肯定会比折磨模式更阴森森。他浑身发毛地看着她。
“你的嘴唇,应该擦药了。”瞧她多么关怀他啊,紧接着脚在他的脚面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再碾碾,成功脱离他的怀抱,扬长而去。
水流觞摸着嘴唇上的破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娘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于是他欲哭无泪!
他这造的什么孽啊!打个盹儿也能惹来无妄之灾!这算不算一个盹儿引发的“冤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