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可凡多留意着墨羽点。”
豆荚答应,想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姑娘,你对墨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玲珑沉默了一会儿:“反正,我只知道,他应该去追寻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天陪着我,让自己的心里闷得难受。”
“墨公子喜欢你,呆在你身边,他应该会很开心的,怎么会难受?”
“反正他挺难受,你看不出来吗?”
“姑娘,你到底爱不爱墨公子?”
玲珑默然了一阵,忽然反问:“问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先告诉我爱是什么吗?”
“呃……”豆荚语塞,想了一会儿。“应该就是,我以前听戏文里唱过。叫什么‘生能同衾,死亦同穴’。”
“只要是原配,生前都一被窝,死后都进祖坟。”
豆荚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还有一句。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别扯淡了。这句话出自《诗经》,讲的是战争时期士兵之间的感情。你就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了,赶紧给我梳头!”
豆荚鼓鼓嘴:“可我觉得这句话很美啊。姑娘,依我看。你应该是没有一颗柔情四溢的心,所以才会这样。”
“也许吧。”玲珑淡淡地说。她并不否认,也许豆荚说的是真的。不然为何她活了两世,却从没爱过。
“姑娘!”玲珑因忽然陷入沉默而变得有些古怪的表情,让豆荚很是担心,唤了声,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姑娘是最好的,我就最喜欢姑娘了!”
玲珑噗地笑了,催促:“行了你,快梳吧!”
豆荚忙应下,继续帮她梳头。
屋顶上,墨羽枕着手臂,横躺在碧绿的瓦片上,直直地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彼时,侍棋回到屋里,左摸右摸,却不见了荷包,思前想后突然想到豆荚撞了他的那一下,顿时一拍额头,他居然被那个死丫头给阴了!
一边气冲冲地奔出去要找对方算账,一边暗骂自己的疏忽,心想当时要是那丫头拿刀子,他恐怕早没命了。不过那丫头的手也太快了,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拐过一个转角,迎头正好碰见了豆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直冲过去,指着她的鼻子怒道:
“死丫头!你居然敢阴我!快把我的荷包还我!不然我就抓你去见官,说你扒窃!”
豆荚被他的气势汹汹吓了一跳,一溜烟缩进玲珑背后。侍棋过于激动,直冲过来差点撞上玲珑,急忙收住脚,定睛一看,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更加诧异,惊讶地低呼道:
“你是陈姑娘?”
话音刚落,背后一声冷喝:“侍棋,你在干什么?!”
侍棋回过头,只见水流觞大步前来,后头跟着司书。他忙叫了声“王爷”,恭敬地退到一旁,却还是惊讶地偷瞄了玲珑一眼。
玲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都怪豆荚不好。豆荚,快把荷包还给人家。”
豆荚鼓鼓嘴,从怀里掏出荷包,扔给侍棋。
这下轮到水流觞诧异了,皱了皱眉,问侍棋:
“怎么,你们认识?”
侍棋被他眼里的冷凝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硬着头皮道:
“王爷,难道您不记得了,三年前在京郊的树林,您救下的那母女三人,那个就是陈姑娘啊。”
水流觞颦眉,回想了好一阵,更加诧异地望向玲珑:“原来是你!”
见她唇角含笑,有些不满地道:“其实你早认出来了,对吧?你怎么不告诉我?”
“反正你又不记得,我何必自讨没趣。”玲珑耸耸肩。
这话说得水流觞有点尴尬,他低下头,道:“那晚天太黑,我没看清楚。”过了片刻,又说:
“正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她还得工作呢。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水流觞诚恳地说。
玲珑想了想,在他眼神的强迫下,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