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不解地瞪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答应。
“东蔷我说你至于么,没听过童言无忌嘛。”影子翻了个白眼,上前牵起齐斌的手和蔼地笑着道:“走,跟姨去看乌龟。”
“好!”齐斌愉悦地点头,跟着影子迈着小短腿朝着许愿池跑去,不时留恋地转过头看着那一湖鲜活的鲤鱼舔舔嘴唇,眼里带着浓浓的可惜。
东蔷站在原地,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一些微乎其微的忧伤,侧首看着矗立于塔尖的佛像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很多年以后当蛟龙得知这个从来只相信自己手中武器的女人因他成为佛徒,竟然像个孩子一抱着她失声痛哭。
翌日,东蔷照例在生理时钟醒来的那刻起床,可当她走到浴室里却震惊了。怔了片刻后她一脸怒气地冲回卧室一把抓起齐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撑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齐斌,告诉妈妈为什么要乱画。”
还没睡醒的齐斌不高兴地大叫:“我没有乱画!!”
东蔷气急,抱起他直接走到浴室指着那被涂鸦成全红的日历问道:“这不是你画的是鬼画的?”
“……是我画的。”齐斌这才清醒,怯怯地缩了缩脖子承认道。
“为什么乱画?”
“没有乱画,很认真的!”齐斌偷瞥了她几眼壮起胆子反驳道。
东蔷鼻子险些气歪,将他的身子翻过来对着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几下,喝斥道:“你爸不在你还会顶嘴了!”
齐斌愣了几秒,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挣扎着疯狂挥舞双手双脚哭声凄厉吓人。在院中的东启阳听见外孙哭成这样还得了?直接一个平沙落雁滑跑进浴室抢过齐斌对着东蔷骂道:“大清早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
齐斌获得了解救,连忙紧紧抱住东启阳哭的震耳欲聋。东蔷微微眯眼压抑下自己的怒气,指着齐斌说:“我管不了你了是吗,等你爸回来让他收拾你。”说完黑着脸离开浴室,齐斌见状哭的更加大声挣扎着从东启阳的身上爬下来,迈着小步冲到东蔷的身边紧紧抱住她的大腿恳求道:“妈妈我错了,你别不里我。”
东蔷心疼的不行,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为什么要乱画?你知道妈妈很在乎那个。”
齐斌抽着气眼角含着泪滴委屈地看着她,小声道:“妈妈说如果把它勾满,爸爸就回来了。”
当他稚气的声音带着认真响起,东蔷的泪水瞬间决提。
空气中尽是呛人的硫磺味,蛟龙浑身涂满了油彩躺在一旁狼藉的战后危房内眯着眼睛休息。忽然一块压缩饼干砸在他的头盔上发出清亮的响声,金刚好奇地蹲在他的身边问道:“你咋今天特别猛,一杆土枪都快灭了他们一个班的人。”
“扯淡。”蛟龙在脑门上摸了摸,拿起饼干不客气地打开咬了口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拿水来。
“没跟你扯,诶豆腐你在看什么。”金刚眼尖地发现豆腐正背对他们而坐,手里则拿着一张照片低头观看。
“看我老婆和女儿。”豆腐难得微笑道。
蛟龙一听来了精神,连忙在身上掏了掏摸出一张他和东蔷还有齐斌的合照递给他认真道:“你瞅瞅,我儿子帅不帅。”
“不错。”豆腐诚实地点头回答。
蛟龙嘿嘿直笑道:“我儿子配你女儿够了吧,咱许个亲家?”
这还得说说蛟龙没有女儿,无法理会父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让自己手心里捧着的闺女嫁给你儿子给你当牛做马?做梦!
“做梦。”豆腐脸色一变,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