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羿回家将王爷的安排告之于妙音时,妙音一愣,又道:“为何要我去治连恶魔也会哭泣。不是说给找太医么,我又不是专职的大夫。”
商羿道:“既然王爷开了口,你就去瞧瞧吧神尊。又没说你一定要将她治好,又没人治你的罪。”
“你懂什么,病患对于医者,天生有一种责任。我怕接了个棘手的活。夏侯轻那个人,说句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他。”妙音怎能不担心,夏侯轻那脾性可不是好伺候的。
商羿笑道:“你怕什么,一切不都有我吗。你过去看看能治便治,不能治的话也不会怪罪于你。”
虽是这个道理,可妙音依旧觉得头疼,只得收拾了下诊箱,叫上了紫菀。商羿忙让柴安去雇了马车来,要亲自送妙音过去,又让紫菀不用跟去。
车轮滚滚,妙音向商羿打探起夏侯太太的情况来,只听得商羿说:“他们家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究竟得的什么病也不大明白。夏侯大人他不愿意将家事拿出来说。不过已经将近十年了,听说夏侯太太一直很病弱,这些年来就只添了个女儿。他们夫妇的感情应该来说还算不错。”
妙音倒有些意外,在这个三妻四妾完全合法的年代,他夏侯轻也完全可以用子嗣之名纳妾,可这些年了,还一直执着如初。至此,妙音对于夏侯轻的观点才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原来人真的是有多面性,在他嗜血的背后,没想到竟然隐藏着如此温暖的一面。
等到了夏侯家,夏侯轻特意出了巷口来迎接,这样的热情让妙音有些不适应。
妙音福了福身子。
夏侯轻做了里面请的手势,又让手下的童儿赶着去牵马。
一行人进了夏侯家的院子,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栽种着几棵玉兰,由于来未到花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门边站着个小姑娘,梳着乌黑的发辫,白皙的脸蛋儿,红红的小嘴,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又见她穿着桃红的衣裙。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夏侯轻对那小女孩说:“妍儿,快去给客人倒茶。”
妙音忙说:“先不喝茶。看看病人再说吧。”
夏侯妍看了看妙音,心想好个漂亮的姐姐,她刚才说病人,莫非是来给母亲看病的么,以前常来家走动的不都是半老头,什么时候爹爹找了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呢?
夏侯轻便让女儿领着妙音去妻子的卧房,自己则在正厅房里招呼商羿。
妙音自个儿抱着诊箱。夏侯妍在前面领路,兴许是怕生的关系,言语不多。妙音跟在身后,夏侯妍替妙音揭起了布帘子,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大夫里面请。”
妙音弯腰进入房内,顿时觉得有淡淡的怪味儿,四处看了下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从哪里跑出的怪味儿呢。
夏侯妍跑到床前唤道:“娘亲,大夫来给娘亲瞧病了。”
“谁呀。”妙音只听得一句虚弱的声音。
“我是你的妍儿呀。”夏侯妍见母亲神色迷茫的样子,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强忍着才没在妙音面前落下泪来。
妙音走至床前,对夏侯妍说:“我来瞧瞧。”那股异味能浓烈了几分,妙音这才确定是从床上的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带着酸臭的怪味,再瞧了瞧躺着的病人,面部有些浮肿,一脸的病容,猜想夏侯太太健康时,也有五六分的姿色。只是被病魔折腾着,更有些不成样了。她的状况让妙音心下暗叫不妙。
连忙搭了脉。检查了四肢,各处都呈现不同寻常的水肿。妙音便问:“大姐身上哪里痛?”
夏侯太太虚弱的指了指胸口说:“闷,心慌,一点力也没有。”
妙音大约知道夏侯太太得的是什么病症了。只是以现有的医疗手段,和自己的医术根本无法给她治疗,她第一次,只好无奈的放弃对夏侯太太的治疗,甚至连一张像样的药方妙音也无法开出。
妙音又温和的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大姐好好休息,别多想。”
夏侯太太还惦记着院子里栽种的玉兰呢,她真想去瞧瞧花呀,便喃喃道:“花都开了没?”
夏侯妍在旁边回答说:“还早着呢。昨儿我不是告诉你吗,怎么又给忘呢?”
夏侯太太下意识里也不敢再去努力记忆什么事,疲惫的闭了眼。妙音见状,带着诊箱便就出去了,夏侯妍还守在母亲跟前,一步也舍不得离开。前些年的症状要好得多,自从去年冬月底,就更加严重起来。夏侯妍心里很是害怕。
待妙音走到正厅房时,只见商羿正和夏侯轻坐着喝茶,见她出来了,两人忙站起身来。夏侯轻脸上带着凝重之色,忙问:“贱内的情况如何?”
妙音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医术尚且不够,只怕没那个本事。”
仿佛在夏侯轻的意料之内,他原本也没指望妙音能治好妻子的病,这些年照顾她的病,对于夏侯轻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跟前的商羿忙说:“孙姑娘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如我们还是给夏侯大人介绍几个名望高的太医吧。”
妙音点点头,便要离开,才跨出了门槛,又转过身子和夏侯轻道:“药方我暂时无法开具。不过有几句嘱咐的话,夫人的饮食一定要清淡,牛羊狗肉之类的都不要吃,猪头肉也不能吃。另外各种蛋、干果子、豆类也尽量不要吃。”
夏侯轻心想要忌讳这么多,妻子还能吃什么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