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涌入莲花庵里的流民大约在五六十人左右,庵主让人将后殿清理出来,将这些人暂时安置在那里网游之天下第一。
大都是些老弱病残,或是才几岁大的小孩。
圆济见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大好,和妙音两人接连给他们诊治。大都患了头疼脑热的症状,有些还呕吐。
一番巡视下来,圆济的心情变得很沉重,拉了妙音在无人处商议:“你看情况如何?”
妙音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能表达最直接的感受:“症状和大师姐的差不多,想来都是风寒。不过也不奇怪,这里春季,也是多发季节,他们一路难逃,缺衣少食,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不行。”
圆济摇摇头:“不,你说的太轻松了,只怕他们是染了时疫。如今该怎么办?”圆济一时没个主意。突然想起她七岁那年,在京里住着,流行过的那场时疫了,当时她的一个姐姐,一个弟弟都因为这场灾祸而没的,那年京里死了上千人。如今又卷土重来,疫病这东西蔓延得很快,过不了几天,或许莲花庵上上下下的人都染上了。
妙音没有时疫的概念,但见师父脸色如此凝重,不得不加于重视,联想起大师姐的症状,她给诊断的是风寒,可接连吃了两剂的药都没什么效果,师父还重新诊断过,调整了方子,依旧没有什么成效?莫非真是什么很严重的传染病?后世的经历告诉她,脑中浮现出**的字样来?这里没有优越的医疗条件,没有良好的防护措施,就凭她和师父俩人怎么可能战胜得了类似于**,可怕的传染病?
妙音心里有些害怕,急忙问道:“师父如何向庵主禀报呢?”
圆济道:“瞒不了的,也不能瞒,我这就去和庵主商讨。你回去找些金银花、连翘、竹叶、薄荷和鲜苇根多煎些水,分给后殿的那些人喝吧。”
妙音点点头:“只怕苇根和竹叶都没多少了,还得现去采。”
“来不及了,你找些大青叶配在一起也行。”圆济匆匆交代完,便去向庵主汇报。
圆真听圆济说完后,大惊失色:“什么,时疫?那些人身上带着时疫?老天,这不是要亡莲花庵么。这事耽搁不得,快快将那些人给打发走。”她庵主急忙退了好几步。
圆济焦急道:“现在怎么好再去赶人。要说接触,庵里好些人都有过接触了。看他们衣不蔽体的,遭际实在可怜,赶他们走,他们未必肯走。我们又不能将他们给绑走。只能再想法子了。”
“我说不留,你们偏要留,如今出了这样大的祸事,谁来担着!”圆真有些气急败坏。
圆济心里虽没底,也有些害怕,可庵里只有她熟谙医术,她不能乱,得想法子。
突然涌出的那些流民,本来就让庵主心烦意乱,如今又听说了时疫一事,内心更是乱糟糟的一团。是呀,人已经住进来了,她无法驱赶他们,再说也赶不走。只得另寻法子。
“后殿的事,你和妙音照料着,再有让大房给送饭。别人一概不许靠近,若是蔓延开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圆济颔首,心想这样也好,避免和更多的人接触。
师徒两人联手,好不容易将后殿里几十号流民给安顿好了。然而症状更加凸显出来,特别是抵抗力虚弱的小孩和老人,高烧依旧不见退。妙音将他们换下来的衣裳让妙言架了一口大锅,蒸煮了好几遍。又用石灰水清洗了屋子,希望能将各种病毒给杀死。时疫的消息在莲花庵里蔓延开来,庵中的师姐妹们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早课和晚课好些也不敢做了,整日房门紧闭,呆在屋子里,口中一面念佛祖保佑,一面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地方。
圆真思前想后,将圆华叫来商议:“莲花庵几百年的基业了,不能被一场瘟疫给打倒。你回去收拾下东西,申时三刻来与我会合。”
圆华明白庵主想要逃走,她自己何曾不想走,圆真只叫了她一人来商量,足以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圆华心里暗自得意,一面点头,一面又说:“要不要通知下圆慈师妹。”
“来不及呢,等我们安顿好后再作打算。”
圆华更是乐滋滋的,赶紧回去收拾行装。
到了下午时,莲花庵里突然涌入更多的流民,庵门早就关得好好的,哪知那些人翻过了围墙,叫嚷着要找东西吃,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厨房翻得乱七八糟,见什么拿什么,活像一帮强盗。
庵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尼姑们,更是个个惊慌失色。
圆诚大师叔和妙言两人抵不过这些来哄抢的流民,只好相约着去找庵主。走到庵主的院子里,却见已经聚满了不少的人,圆慈、圆信,带着好些妙字辈、了字辈的师姐妹们。
圆慈质问着寻常在庵主身边侍奉的妙静:“庵主怎么会不见呢?外面那么混乱,总得有个人出来主持公道才行。”
妙莲道:“师父也不知去哪里呢。可能她们在哪里商量什么事情,大家分头去找找吧。”
圆真带着圆华趁人不注意离开了莲花庵,两人行色匆匆,准备下山。两人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也不敢走前面。可还没走出林子,却见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一大群提着刀剑的壮年男子,正从山下上来。
圆华不知何故,慌忙道:“发生什么事呢?莫非是来抓我们的不成?”
圆真故作镇静:“只怕不是。看看再说。”
为首的人也看见了她们,正向她们走来。
圆华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