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直直的跪在下面,言语温和又坚定:“娘娘若是肯听我一劝,以后的事说不定能好办许多一器破天。当然只是我的建议罢了,要不要执行,还得看娘娘的意思。”
王妃心想哪来的无理的丫头,敢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心中有几分不悦,但却努力的压制着,她倒要听听妙音到底有何高见嫡庶争夫。
妙音不缓不急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娘娘这满屋子的熏香,其实对于一个久病之人,还带着喘病的人来说是大忌。我不知道其他给娘娘诊治的太医提过没有。听说焚的是荼芜,特意去查过相关的书籍,得出的结论并不适合娘娘熏。娘娘,若是肯信我一句话,不如将个给换了吧。摆上点带香气的水果,例如苹果什么的,也有助于睡眠。”
王妃半撑着身子,指着妙音,憋红了脸,双眉直竖,嚷道:“快给我将这个人给赶出去!”
紫菀还不知自家姑娘是哪里说错了,春燕等便来拉妙音。妙音还想说什么时,被此情形又给咽了回去,心想,是呀,自己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哪里有资格对堂堂王妃的习性指手画脚的,因此也不委屈求饶。
妙音和紫菀被带出了王妃的院子,紫菀这才去问春燕:“姐姐,王妃她为何会发火呢,我们姑娘并没说什么犯忌的话呀?”
春燕道:“这香的来历你们不知道。再说娘娘现在离不得,谁敢让她不点。快别说了。”
王妃跟前的奶娘匆匆走了来,将一个绣荷包塞到了妙音手上,赔笑道:“听说是商大人介绍进来的,听了姑娘一番言论,虽然和以前的太医说得都差不多。不过姑娘也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这是给姑娘的赏钱,大冷的天。有劳姑娘跑这一趟。”
“这钱我就不收了。不过是个人情而已,别放在心上。才说的那些正是对娘娘的身子好,倘或她讳疾忌医,听不进去的话,我也没有法子。紫菀我们,走吧。”妙音径直的向前走着。
奶娘见妙音不肯收,又将荷包塞给了紫菀。低声道:“好妹妹,你就收下。这也是该得的。难为你们来,回去买点酒吃去去寒。”
紫菀犹豫了一下。便收到了衣袖里,笑说着:“一会儿我再告诉姑娘吧。”
奶娘又让春燕去送两人。
等到了家,妙音心里有些烦闷,也不和人说话,独自回了房。紫菀递给妙音王妃打赏的荷包。妙音撇撇嘴说:“你还真收下了。”
紫菀笑说:“这是姑娘劳动所得,是诊金,如何不能收。”
妙音见那荷包应该是宫中之物。绣着吉庆的花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散碎的银子,估摸着有三四两的样子。
紫菀在跟前说:“不愧是王府,出手还真大方。”
妙音也没当成多大的事,也算是自己挣的一笔钱,便放进了自己存放贵重东西的小抽屉里。
赵家娘子提了一壶热茶来:“姑娘累了吧,好好的歇歇。”
妙音问道:“柴安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赵家娘子顺口道:“他出去买药去了。”话才说出口,才想到遭了,怎么就说漏了嘴。急忙要掩饰过去:“诶,姑娘这一路辛苦。王妃的病可要不要紧呢?”
才赵家娘子那句话,妙音并没有忘记,追问道:“谁病呢?”
赵家娘子看了紫菀一眼,想着帮着打圆场,心想这不都是爷吩咐的,不让孙姑娘知道么,怕她担心,又笑说:“没谁生病呀。”
妙音将这些天的事上下联系起来想了个遍,渐渐得出了答案。微笑道:“大姐在我跟前还撒谎哄我么,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他不想让我知道,一般的也罢了,可我毕竟也算懂得医理帮着调养一下。难道是坏事不成,难道因为他病了,我就看轻他不成?”
赵家娘子心想孙姑娘当真是个人精,怎么处处都知道呢,忙道:“可不是这话,只是爷的脾气,他是真的怕姑娘替他担心。这伤还不知几时能好了,都是柴安在帮着上药。”
妙音有些惊异,商羿他受伤了么,怎么不见他向自己吐露过半句了。
紫菀瞧出了几分,心想姑娘原本是不知道这事的,可从大姐嘴里将话给套出来了,实在有些厉害。
妙音又问:“他的伤在哪里?”
赵家娘子见隐瞒不了,只得明说了:“在左肩。伤势如何我不知道。毕竟爷都掩饰得好好的。”
妙音暗骂了一句:真爱逞强。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等柴安回来时将他叫来。”闹了大半天,妙音也觉得有些累了。
商羿今天回来得倒不算晚。赵家娘子照例给商羿做了他喜欢的下酒菜,自己一人喝了几杯闷酒。
妙音一头走了出来,商羿见了她心里很是喜欢,忙说:“今天去王府呢,王妃的情况如何?”
妙音撇嘴道:“爷还真是交给了我一件棘手的事,那样娇贵的脾气,只怕我伺候不过来。”
商羿放下了酒杯与妙音道:“听说久病之人脾气总是各样的不好,你就多担待一点。说不定你就治好了。”
妙音不解:“为何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行呢,王妃的身子很虚弱,有些习惯自己还不肯改,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再说她那样尊贵的人物,有些话又说不得。当真一点也不好伺候。”
“信任你是不需要理由的。这一点至始至终我都没变过。”商羿流露出欣赏赞许的神情来。妙音却突然拉着商羿的手腕说:“进你屋去吧,我有事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