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了脸,有些难堪,那股熟悉的恶心感觉又从胸臆间升起了,她捂着嘴跑进浴室。
雷焰皱着眉看着她的举动,拎着电脑包的手紧了紧,仍是克制不了自己地往浴室门口走去。
他斜倚在门口,看着她剧烈地呕吐着,一声声地揪动了他的心。
“吃坏东西了吗?”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
暖夕吐完,觉得胸口顺畅多了,她扶着马桶盖站了起來,然后用水洗了脸。
对着镜子擦拭着自己的唇,她在镜中和他对视着,被他眼里的那抹担心所震动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怔怔地望着他。
他沒有动,仍是在镜中和她对视着。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他的声音略大了起來。
以往他不会用这样的音量和她说话,因为他舍不得,可是现在,他这么凶,她却一点也不敢反驳。
因为心虚,她只能小声地解释:“今晚的菜色太油了才会这样,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沒有了。”她说的是厌食症的情况。
雷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有空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暖夕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感觉沒有什么话说了。
“那我走了。”他的表情淡淡的。
“嗯。”她又应了一声,想留他却沒有理由了。
他的身体僵硬着,然后像是下了决定般地顿了一下,走了出去。
听到那一声轻轻的门响,暖夕的身体慢慢地滑倒在浴室里,她坐在地上,感觉不到冰冷,只感觉到一种要失去一切的绝望。
她迟迟听不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心突突地跳着,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间的窗户前,她每一步都是轻轻的,事实上他是看不见她的,但是她却像是怕他窥见她的心事一样,每一步都是那样小心,就像她的爱一样,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小心地拨开一小缕窗帘,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盏小灯发着微弱的灯光,灯光下,雷焰倚在他的车前,依稀可以看见那个电脑包被他放在车盖上,而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缓缓的抽着。
昏暗中,那火红的烟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移动着,赤红赤红的,却在流动中要消逝一样……
她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抽了到底有多少根,直到他扔掉最后一个烟头,坐上车子,那银色的跑车慢慢消逝在她的视线里,车里的人也慢慢离开了她。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仍是痛得无法呼吸!
----暖夕从那天起一直吐,后來她自己也放心不下,于是到了镇上的卫生所,检查了一下,医生明确地告诉她,她这不是厌食症的问題,要她再去其他科看看。
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去了市里的一家大型医院。
医生看了看她以前的病例,再问了她一些问題,然后建议她去妇产科去查一下。
到了妇产科,先是做了一个尿检,女医生看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怀孕了。”
暖夕愣住了,小心地问:“医生,不会弄错吧?”
那医生这才抬起头,望着她,挑了下眉:“未婚的?”
暖夕有些尴尬地说:“已婚。”
“这你怕什么呀?”女医生口气有些冲,然后稍稍放缓了语气,“过两个月來建卡,前三个月自己小心点。”说完也不理会她。
暖夕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这里,医生的态度是不太好,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硬着头皮说:“医生,能不能再给检查一下,我怕弄错了。”
女医生翻了一个白眼,但仍是开了个b超的单子递给她,“去做个b超吧。”
暖夕手里拿着b超单子,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医院的转角处,一个红色的人影转了出來,美丽的脸上出现一抹愤懑,江暖夕竟然怀孕了!
她为什么能怀雷焰的孩子,他们不是分开了吗?
难道江暖夕还背着她和雷焰在一起。
贱人。
她不会允许她生下來的,她不能生,贱人也不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