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衿简单收拾了一下提包,走到办公室门口,朝房内环视了一圈,关门上锁,下班。
在天迪大厦的门口等了三四分钟光景的样子,一辆黑色的别克君威缓缓开过来,停在裴衿衿的面前,等她上车后,再慢慢开离。
“天阙,你这样天天过来接我,会不会不方便?”
她在东,他在西,从他的公司过来,穿了半个市,现在国内哪个城市在下班高峰期不堵车啊,有些堵得人都没脾气了,六点下班,能磨蹭到九点才到家。
余天阙看着前方的路面,轻轻一笑,“怎么会,接你下班是我这个男朋友份内事吧。今晚想吃什么?汊”
忽然之间,裴衿衿转头看开车的余天阙,他这句话,曾有个人也如此类似的向她说过,他觉得照顾她保护她是他身为男友该做的事情,霸道不讲理自以为是唯他独尊,他身上有她难以接受的缺点,但他有让她更迷恋和喜欢的优点,她曾很用心很真诚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哪怕她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不那么光彩,可她已经在后期尽力了。只是,她不想进入他生活时,有人将她朝他的身边逼,当她真心实意想留在他怀中时,他又将她朝外面推。幸福的表面下,是那么艰难的前行,所以她和他才到不了终点吧。
“看什么?”余天阙侧脸看着裴衿衿,“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朕”
裴衿衿摇摇头,收回目光,“只是突然想起……”
“什么?”
“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裴衿衿笑着问,“你爸爸是不是很喜欢岳飞?”
“呵呵。”余天阙笑得爽朗,“还真被你说中了,他就是因为极喜欢岳飞的《满江红》才给我取名‘天阙’,听我妈说,当初为了我的名字,他们还争执了很久呢。”
“为什么?”
“我妈想给我取名叫‘明明’‘安琪’‘轩轩’这样的叠名,我爸一股脑儿就想我叫‘天阙’。”
裴衿衿笑出声来,“听完你妈的名字,我觉得,你还是叫天阙比较好。”
“哈哈,我也这样觉得。幸好当年我爸胜利了。”
等红灯的时候,余天阙提议,“今天吃西餐?”
“去风味小吃街那转转怎么样?”
裴衿衿询问着余天阙,中午她没吃什么,这会还真有些饿了,西餐她是真心不喜欢,但正儿八经的吃一顿大中餐,她恐怕还没那胃口,吃些开胃的不错的选择,只可能会委屈了他这个都市高级白领。
“不过,估计你不喜欢。”
余天阙笑笑,“没事。虽然没去过,但听说过,偶尔换换口味应该也很不错。”
对余天阙,裴衿衿是有些歉意的。一年前,她去城参加业界内的一个活动,很偶然的和陪朋友参加那个活动的余天阙认识。回市后,她没有多想。在农历七夕那天,意外接到他的电话,他竟来了市,目的就是为她送一束玫瑰花和一盒巧克力。在机场看到他表情时,她就知道他为什么来了。从同行那问到她的电话不难,难得是他居然有心飞过来做这样一件由一家市花店就能完成的小事。之后,他隔城追她半年,她一直没有点头答应。在今年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时,他告诉她,他决定来市工作。以为不过是他逗她开心的一句笑话,却不想,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从城工作多年的公司离职,到了举目无亲的市。让裴衿衿稍稍安心的是,余天阙并不是一般的白领,几乎可以说是个金领,再入职工作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而且比他在城似乎发展更好,这让她多少有些不那么内疚。不然,她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余天阙。
同城的余天阙追裴衿衿更加勤快了,终于在愚人节这天,裴衿衿笑着对他说,‘你这么好,我请你当我男朋友吧。’
余天阙一愣,笑着,没有点头,他怕裴衿衿在愚弄她,不过却在第二天跑到她面前问她,‘你这么好,我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裴衿衿笑得梨涡展现,爽快的点头。
她还记得,见她接受他,余天阙乐得好几分钟站在原地傻笑,然后突然将她抱起转了好几个圈儿,把她放下时,见她踉跄,急忙拉住她,连连道歉,那开心的模样真的很能感染她,让她也跟着开心起来。原来,有人因为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而如此高兴,她想,在他的爱情里,她一定也可以真的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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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迪大厦对面的五星级酒店套房。
施南笙不为所动,声音懒洋洋的,“这些宣传广告你也信?”
“这不是打算去吃吗,吃吃看不就知道了。走吧?”
“再等会吧,你饿吗?”
施南笙笑,本来一晚上时间就不够,他还真让自己是来旅游啊。
“你迅个特别有标志性的代表地,等会咱们过去。”
“好。”
施南笙抬手扯开自己的领带,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慵魅的感觉顿生,一派落拓不羁。闭目仰靠在沙发上,放空着自己的大脑。
只是一个背影,真的是她吗?他到底在等什么?又或许,那不过只是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并非就是她。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