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什么的,裴衿衿看了眼施南笙,打算绕过他上楼,不想她刚有动作,施南笙就出声了。
“多年不见,不想说点什么吗?”
裴衿衿停住,却是依旧不看施南笙,“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共同的话题。”
“话题要靠自己找。汊”
“我太懒,不想找。”
施南笙微微侧目,看着裴衿衿,“我想。”
裴衿衿微微笑了下,“实在很抱歉,施先生,我并没有心情等你找话题来聊天。朕”
见裴衿衿再度欲走,施南笙音量略微的大了些,问道:“对于当年的事情,你一点不想解释什么吗?”
五年前,他带她去曙光大道十八号的中湖公园,有此举动并不是他真的信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而是他怕她在外面惹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麻烦,想一查究竟,帮她解决。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嘴里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真的,他有眼睛,能看到他身边的傻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傻,她的纯,她给他的感觉,这些他都只信自己。如果一个陌生人打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能改变他对一个人的看法,他就不是施南笙了。
但他没有想到!
当他带着裴衿衿到公园的时候,她奇怪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在上飞机前带她来这里。他没说太多,只让她跟着自己。看着她欢欢喜喜的在他身边,他越发觉得自己要保护好她了。
可是,让他起疑的一幕出现了。
当他走到天鹅湖边时,看到一张长凳上坐着两个男人,正直直的看着他,男人的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箱子,那个箱子莫名的就让他想起当初在路边捡到裴衿衿的箱子,很直觉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箱子里大有问题。而让他感觉很不对劲的是,他身边的裴衿衿慢慢站住了脚步,看着他,神情越来越紧张。
她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他说,见人。
她紧张的拉住他的手,央求他,我们要见什么人,我不想见,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我们回家好不好,南笙,好不好,我们回去吧。
他从没有见过她在他面前是那种慌乱惶恐的表情,那一刻他的心真是生气了,有些事情看来是他估计错误了,这个外表清纯似天使的女子果然有问题,而他却还傻子一般的维护着她,一心一意想对她好。
“当年的事情?”裴衿衿微微扬高了一些声调,似是想了想,轻轻笑了,“呵……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久,解不解释都没什么意义的。”
“如果我想知道呢?”
施南笙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裴衿衿,心底竟隐隐有些气愤,对于五年前的事情,她怎能如此淡漠无痕。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说完,裴衿衿想走,施南笙一把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越攥越紧,“裴衿衿,你知不知被欺骗的感觉是什么!”
忽然一下,裴衿衿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扑哧笑出来,笑过之后,她的眼眶里竟亮亮的,转头看着质问她的施南笙,一字一字道。
“施南笙,我告诉你。被欺骗的感觉是什么,我没法回答你。但是,如果你问我,被放弃的感觉是什么,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要听吗!”
当年她见到椅子上的两个人就慌了,知道她的谎言要被戳穿了,她见到他处理彭云琪的事件,知道自己可能再没法和他在一起了。但他真的很想好好像他解释一番,希望他能谅解她,也许不能再相爱,但起码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坏人。可是,他是如何做的?
她不想走近椅子上的两个男人,他出手紧紧的抓着她,将她拖到了那两人面前,然后看着他们抓住自己也不说什么,只按一人的示意走到箱子边,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昏迷的女子。
她很清楚的记得,抓着她的罗天涵问他,这两个女人,你今天只能带走一个,你看着办吧,是要你的女朋友?还是这个一直都潜伏在你身边打算偷你东西的女人?
她当时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为自己求饶,她更不敢奢望他会选择自己,她只想听到他说一句‘我两个都要’,哪怕只是一句哄她的话也行,可是他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将孙一萌从箱子里抱出来,任罗天涵和张裕将自己带走。她永远忘不了她被架着离开时看到的他的表情,是愤怒,是鄙视,是讨厌,是放弃,是憎恨。她想,哪怕他放下孙一萌做出一步追她的动作,她都会反抗到底,争取自由,像他解释清楚。可是他没有,可惜他没有。
既然他当时不需要她的解释,五年后,她又何必在多此一举的向他解释。有些心情,过了就是过了。是,当初是她有错在先,但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感情那么好,看着她被带走,他为何一丝担心和紧张都没有,哪怕只是一个动作也好啊。她要的那么少,他却没有给。
五年了。
她自责过,痛苦过,内疚过,现在她放下了,不想纠结了,不想为难自己了,想放自己的心一条生路,想和爱她的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人生这么短,哪里有足够的时间给她伤春悲秋呢。
看着裴衿衿泛光的眼睛,施南笙忽然说不出话来。
被放弃的感觉……是什么?
酒店的霓虹灯映照下,施南笙和裴衿衿对视了许久,那些时间里,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过往,也看到了对对方的伤害,但时间是那么的无情,成熟了他,也成熟了她,各自有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