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一个不好的男朋友,我觉得,总比没机会当别人的男朋友更好点。. 舒蝤鴵裻”余天阙笑得灿烂,“起码,我还有改正的机会。若人判了死刑,可就什么都没戏了。施先生,你说是不是?”)
施南笙淡淡的笑了下,没有说话。是了,他的话糙理不糙,有机会的人总有改正的可能,可若失去希望,就真的什么可能都没有了。虽然他没有对裴衿衿抱什么两人再在一起的念想,但忽然听到这话,竟会感觉有些不爽。
听到余天阙的话,裴衿衿的心尖颤动了一记,放在胸口的手轻轻握成拳。为何,她的心口会感觉到一丝疼痛?
病房里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
忽然,余天阙的手机响了澹。
掏出手机后,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余天阙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到外面接电话了。
“你喜欢这个‘死刑’吗?”
假睡的裴衿衿心脏一个抽搐,努力不让自己动弹分毫,拒她忍得很辛苦。不过,显然某人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又说了一句窀。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
裴衿衿本想来一招‘我就是不醒你能奈我何’的戏码,但某人仿佛料到她会用这招,说话时凑得特别近,气息热乎乎的喷到她的脸上,唇瓣距她的脸颊近若咫尺,似乎还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她,让她紧张得装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出去接电话。”裴衿衿睁开眼睛,不高兴的看着施南笙,“少干点戳穿人的事情,很不厚道。”
施南笙微微扯了下嘴角,上半身依旧倾斜的靠近着她,问:“喜欢吗?”
“什么?”
“我们之间的‘死刑’。”
沉默了好一会儿裴衿衿才开口说话,眼睛亮亮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经历时间后的成熟和理智。
她说:“五年前和你分开,说不伤心肯定是假。但人总要生活下去不是吗?可以伤心一天,伤心一个月,伤心一年,却不能伤心一辈子。这个世界,谁还没经历过失恋呢?”
说着,裴衿衿偏过头,望着施南笙,“缘在天定,份在人为。我们生活里,能够遇见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一种偶然,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则是一种必然。一生中最爱的人,未必是最适合自己的人。最爱的人是碰到的,最适合的人是选到的。那些‘过来人’不是说么,25岁左右是爱情的分水岭,25岁之前,我们研究如何遇到最爱的人,25岁之后,应该考虑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
施南笙看着裴衿衿,觉得她真的成熟了,之前她看事情,多半还带着小女孩的冲.动,现在的她,完全掌控着自己的理智,学会了怎样去规避可能对她产生伤害的人事。
“你觉得我不适合你?”施南笙问。
“呵呵。”裴衿衿笑,“你应该说,我不适合你。”
看着眼底的小脸,施南笙心生出感慨,是啊,一早就知道她不适合他,为什么当初还会一意孤行的追她做他的女朋友呢?她非名门,与他门不当户不对;她不爱学经管,无法帮他管理施氏集团的事务;她不懂得持家照顾人,只会让他为她各种操心;她还不温柔,脾气又臭又倔,常常不给他面子的任性妄为。这些种种都告诉他,他们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愿意和她待在一起也不想和自己的正牌女友去逛街看电影。
此时的施南笙和裴衿衿都不知道,人活一世,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或许他很优秀,他很好看;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有,长得也不好看,可我们就是爱他,就是会为他付出,为他等待,为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在年华懵懂的时候,总会有这么个人,让我们为他犯贱很多年。等到有一天,蓦然回首的时候,我们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也许是,也许又不是,谁又能分得清‘真固执’和‘假爱情’呢?
施南笙端起身子,靠到了椅背上,看着裴衿衿的脸,表情忽然回归平静,眸光却深邃得让人读不懂。
“施南笙,我跟你说实话吧。”
裴衿衿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睛里有着与他一样的平静,“五年前,刚分开,我确实有怨恨你。当然,也自责过自己,毕竟是我先有错在先。后来时间长了,我慢慢长大,就越知道做一个人的不容易。世上,没有完人,没有完美的生活,没有完美的故事,每个人都有难处,哪怕是你。渐渐的,我也就越来越不敢去恨你,以免不小心伤害了你,也刺痛自己。这当然不是说我多么善良,而是我学会了体谅。将心比心,若换成当初我是你,也许我也会做出你那样的举动。”
失踪多日的女友昏迷不醒,仿佛奄奄一息,人命关天,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首要的事情是送孙一萌去医院。罗天涵和张裕既然想带走她,两人必然做了施南笙不同意情况下的应对准备。他或许是看到了一人之力难以保全两个女孩,危机情况下,他选择了更需要照顾的一个。
“所以施南笙,虽然时隔五年有些长,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很高兴能认识你,同时也谢谢老天让我们分开。”
施南笙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句话。”
“哪句?”
“感谢上帝让你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
裴衿衿扑哧一笑,“我不信西方的上帝,东西方相距太远了,国外那些人就够他老人家操心了,我这边就不劳他费神了。”
有些沉闷的气氛终究没有因为裴衿衿的故作轻松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