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卡尔居然在此刻还能面色不改地进行着狡辩,任茜心里不禁一阵气愤:
“卡尔,你人在宴会大厅却能纵火点燃甲板,这其实并不难,只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机关装置!”
说着,任茜把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扔到了卡尔的脚下,待卡尔弯腰将其捡起、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的双眸顿时如土灰一般。
“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这看似不起眼的胶皮碎片,就是你卡尔先生能人在宴会大厅,却能*控甲板上纵火状况的证物!”
“而你作案的关键工具,就是这小小的胶皮碎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胶皮碎片,应该是来自船上宴会大厅内用来装饰的氢气球吧!”
“啪”地一声,卡尔手中的证物袋掉落在地。
见他如此,任茜嘴角浮起一丝胜利的笑意:
“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你趁人不备悄悄取走了船上的氢气球,固定到甲板上离那具后来被烧死的尸体不远处。在扎着氢气球的绳结处,被你又绑上了一根除去烟嘴、已经点燃的雪茄烟。一根烟燃完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这样,你便能很好地计算出时间,在恰当的时刻吸引宴会大厅中的人们注意甲板的方向。”
“当烟慢慢燃烧完的时候,火星也就会将扎着的氢气球点爆。氢气与空气中的氧气相遇并且又有明火的条件下,自然就会发生爆炸。这个时候,再配上你被枪击倒地的演技,会让我们所有人误以为那是甲板上有人在朝着宴会大厅中的宾客射击。殊不知,那只是氢气球发生爆炸的声音。”
“氢气球一旦发生爆炸,点点火星落到了地上被你事先准备好的、涂着磷粉的麻绳上。磷的燃点很低,一遇火星自燃就燃烧起来。你通过事先调节麻绳的长度来控制火势蔓延的速度,一旦麻绳上的明火进入到那具尸体的周围,早已被你浇上了机油的尸体和周围的甲板地区,瞬间便陷入了一片火海,大火烧掉了所有可能留下来的证据,因此也造成了有人刻意纵火的假象!”
女子有条不紊的声音缓缓道来,严密的推理竟令卡尔无话可说。
任茜看着卡尔低头不语,不禁一阵轻叹:
“我想,那个在大火中被焚尸的可怜的人,应该就是被你暗中杀害、真正的卡尔先生吧!”
一阵冰冷的笑声从卡尔身上传出,不过,那声音却已不再是卡尔先前那略显虚弱的声音了,反而是一个更为年轻、却更为凄厉冷酷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不错,在这船上犯下一连串凶案的人——正是我!”
男人说着,一边伸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只见“咣咣*”一阵声响,从他那肥胖略显臃肿的胸膛里掉落出一大堆的东西,大致一看,有船上男侍者的衣服帽子、盘好了的麻绳、仍带着斑斑血迹的长柄尖刀,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过,我却十分奇怪。”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嘶啦”一声,除去了自己脸上易容伪装的人皮面具,眼下,站在任茜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只不过,他眼里流露出的沧桑和嗜血的目光,却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卡尔?”
任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是因为卡尔先生前后两次对待钻石的态度!”
“哦?”年轻男子挑了下眉,不懂她是何意。
任茜继续道:
“我依然记得,在昨晚的拍卖会上,那时的卡尔先生从首饰盒里取出‘海洋之心’,是用带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而凌晨时分你送我回船上自己的房间时,当发现我佩戴着这颗钻石的时候,竟然用没带手套的手直接去触碰她!钻石的主要成分是碳,一般懂点珠宝常识的人都晓得不能用手直接去触碰她们,以免手上的油污沾了钻石,影响其质地。试想,作为著名的珠宝鉴赏家,卡尔先生怎么会大意到用手直接去触碰这么昂贵的珍宝?因此,从那时起,我便对你前后不一的行为感到一点点的怀疑。或许,那晚你送我回船舱的时候,真正的卡尔先生已经被害了吧!”
年轻人爆发出了一阵嘲弄的笑意:
“哈哈哈,没想到啊,李承锴身边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有心计的,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们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意,恐怕你和李承锴现在早已是我的刀下冤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置承锴于死地?!”
任茜怒声呵斥他。
“呵呵,我是什么人?”年轻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光泽。
“我和李承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要他死,并且还要他周围的人也跟着他一起死,就连这样,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年轻人斜着眼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冷笑一声:
“其实刚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杀你,只不过,当我看到李承锴把那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戴到你的脖子上,我便知道,你是他挚爱的女人。所以,我才要对你动手。因为我要让李承锴也尝尝亲眼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离开自己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他怒吼着喊出来的。
“那么,我姐姐也是被你骗出房去的?”
“哼哼,算你命大!我本来想塞给你的纸条被你姐姐捡了去,她被我骗到了地下车库,现在,想必已经因为缺氧而变成了一具干尸了吧!哈哈哈——”
男人发出一串猖狂但又接近几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