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稳住心神,迈着坚定的步子,翩然站定在新月国主帅大帐的地中间,屏住呼吸,凝神望着主帅位置上那个一身战袍的人再见已倾城。
樱桃心里骤然一咯噔,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升腾起来,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让她焦躁不安,新月国主帅接见繁星国来使为何要穿一身战袍?那全副武装的样子似乎是即刻就要上战场,他是在向她无言地表示他们新月国一定要战的决心吗?
“繁星国来使拜见主帅大人。”樱桃沉着地向那战袍恭敬地施礼,不卑不亢地表示她的诚意,当她无畏地扬起头,眼里闪烁着毅然光芒的时候,手心却在白色广袖下紧紧地攥出一把冷汗。
梦君傲慢地坐在那里,听见樱桃说的话,他依然纹丝不动,只是眼珠在眼眶里不屑地转了一圈,冷冷地对着樱桃上下打量一番,眼里锐光一闪,旋即,便瞬间消失了。
梦君没有回应樱桃的话,浑身却散发着逼人的冷漠,傲人的寒气向樱桃吞噬般地袭来。
樱桃一怔,感觉锋芒刺背,浑身正在僵硬,她暗暗舒一口气,镇定地向前迈了一步,借机缓解紧张带来的不适,稳住心神,再次向那战袍施礼:“繁星国来使拜见主帅大人。”声音极其洪亮,但最后四个字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说完,樱桃的唇角微微地斜牵一下,仰着头,尖尖的小下巴向上微挑,眼神坚定地锁住那战袍,极其有耐心地等着他说话,她的额头上却不可控制地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攥成拳头的双手在衣袖下已经有些微抖。
梦君冷漠的视线落到樱桃微动的衣袖上,旋即,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傲然地动了一下身体,洒脱地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不屑的眼神紧盯着樱桃的眼睛,似乎要透过樱桃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深处,阴冷而不失磁性的声音,低沉而很有威严地慢慢响起:“理由!”
“理由?”樱桃迷惑地重复一句,不解地皱紧秀眉,探索的目光蛇行在那战袍的脸上,可那战袍此时正戴着上战场的头盔,头盔把整个脸都包裹起来,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那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戏谑光束,让樱桃感觉她被重重地烫了一下。
他在藐视她,更准确地说他在藐视她们繁星国!
樱桃的脸瞬间微红,眼睛里的光也凌厉起来,她挺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盯着那双可恶的眼睛,慷慨激扬地说道:“理由就是:古今治乱兴衰讲究的是顺势而为,百姓向往的是安宁和平的生活,战争是违了民心,逆了天意,只能让天下苍生生灵涂炭,遍野尸骨。我繁星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国内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你们新月国硬要挑起战争,毁坏这种祥和,无端地置百姓于死地。
“乱动干戈,以黩武为能事,侵犯我国,就是违了民心,逆了天意,我代表繁星国百姓来和你谈判的,希望你们新月国不要无故挑起战争,破坏我们的太平。当然,你们硬要战,我繁星国会君民一心,一致抵制你们的侵战到最后一个人。
“可大战后必有大疫,疫情是不分国界的,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利的,你们新月国也同样是受害者,请主帅三思。再想想战场上的那些两国的士卒,他们也是父母生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儿,为什么要让他们无故葬送性命呢……”
听着樱桃对战争危害的滔滔不绝陈述,梦君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只是隐藏在头盔下,樱桃看不见,樱桃只看见他黑眸中一道凛冽的寒光在忽闪。樱桃哑然停下来了,盯着那寒光若有所思。
“完了?”梦君站起身,带着危险气息向樱桃直直欺来,根本就在忽略她那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
樱桃被他身上那股危险的寒流击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但眼神毅然凌厉地盯着战袍的眼睛,不服的气势在支撑着她,让她坚强地挺立在那里,和他顽强地对峙着。
驾驭着寒流而来的梦君欺到樱桃身边,悠闲地站定,鼻子微皱,一股异香绕鼻而来,他的心弦砰然奏响,瞬间晃神,她?
樱桃感觉十冬腊月的寒流从她头顶罩下来,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被冻僵在原地,不能动不能言语,脑子在放空,心在砰砰地跳着,紧张而慌乱地想着:“他要干什么?看他外形是个玉树临风的人物,相由心生,他应该不是很坏吧?我可是繁星国的使者啊,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梦君一根手指强硬地挑起樱桃的下巴,打断她的臆想,迫使她看着他,阴冷的眼神盯着她的脸,不屑地开口了:“繁星国没有男人了?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言下之意就是他知道樱桃是女扮男装来充当使者,更不信繁星国会像樱桃说的那样祥和。
樱桃浑身一抖,厌恶地别开脸,倔强地摆脱他的牵制,心却在咚咚地敲起战鼓,眼神慌乱地不知向哪里看,这战袍太强势了,她在他面前就是一颗小豆芽在一棵大树下的感觉。
“繁星国人人都有责,”樱桃强辩着,声音里流露出颤抖和心虚,她偏要装出强大的样子,缓一口气,接着说,“为国……”
“你只有打败我,我才相信你。”
梦君冷冷地打断樱桃的话,听着她那声音大气却弱的语调,微微挑起眉毛,眼里布满了戏谑的神色,他对着樱桃伸出一只手挑衅着。
“为什么要用一只手?希望你两只手都上!”樱桃看着他那一只有些白皙的手,心里豁然放轻松了,显然他那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