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黑之前,贾铭世来到远山县高山环保蔬菜基地。
红甘蓝已经有些模样来了,一眼望去就有十几个红se的小球被托举在那些紧贴在地面上菜叶中。那个正在给红甘蓝除草的民工问贾铭世,红甘蓝的小球像什么。
贾铭世迅速从四周那些等着他回答的男人眼光中猜到他们希望的答案,便叫那些人回去问老婆。贾铭世说过后,民工们果然快乐地笑起来,纷纷说这么嫩的红甘蓝球,老婆已经忘了,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才记得。
贾铭世听了也跟着笑。从上山的那一刻开始,民工们嘴里就没有离过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民工们越说越具体,最后集中到娥媚的身上。
娥媚与当护林员的丈夫章见淮一起住在山那边的一处小屋里。民工们说章见淮家长年用豹鞭泡酒喝,所以才将娥媚的u·头滋润得像红甘蓝的小球。说了一阵,就有人提出要请假回去看看。
贾铭世嘴里开着玩笑:“山顶上都这么热,山下的老婆还不成了火盆,回去也干不成事。”
“当干部的人身上的油多,才会怕热。”
民工们很默契,第一个人说话时舌头上带了点剌,第二个人马上将话题圆回来:“多热几天地里的棉花可以多开几个蕾,免得摘下来晒。”
说起棉花正在干活的民工几乎都烦躁起来。chun天时他们将种棉花的营养钵都准备好了,刘书记一来便说这两年棉花卖不起价钱,逼着他们种花生。按季节这时候花生已差不多完全长成了,前几天他们扒开土看了看,一蔸花生禾下面结的花生不少,可里面有四成是空的。大家一致说,从前只听说刘书记在绿林县那边闹得热火朝天,大家还有些羡慕,这下算是看透了,县里的干部谁也不如贾铭世。
贾铭世暗暗一笑,要他们别拍自己的马屁,如果没有两世的阅历,说不定也会这么干。
说话的民工理直气壮地告诉贾铭世:“我从不拍人的马屁,我还当面骂过刘书记的娘。”
旁边的民工马上将老底抖出来:“你又吹牛了。那天刘书记从路上经过,你只是泛泛地说,今年的花生要是没有产量,那个下命令种花生的人就是怪种杂种。”
说到这里,离着很近的地方突然响起枪声。紧接着一颗子弹尖锐地叫着从贾铭世耳边飞过。贾铭世吓了一跳,还没有说什么,身边的那些人就一齐吆喝起来:“章见淮,是你吗?”章见淮是护林员,快六十岁了才娶上老婆,就住在山那边。叫了一阵,仍没有回应。
有人说,这是谁在向贾铭世打冷枪,贾铭世一定在什么事上碍着别人了。几个胆大的男人拿上手里的锄头,沿着枪响的方向去寻了过去。
贾铭世正在往四周打量,又有几个人叫起来,他们发现有只花东西在那响枪的林缝里一闪。有人推猜那花东西可能是梅花鹿。其它人坚决不同意,这儿虽然叫鹿头山,却只有麂子。议了一阵后,大家一致认为那是女人的花裙子。贾铭世于是笑他们上山当了十天和尚,便将一切东西都往女人身上想。
也许是那声枪响惊出许多冷汗,贾铭世感到身上很凉。片刻后,他听见松涛从远处翻越岭呼啸而来。
刚开始刮的是东南风,天黑后东南风停了。
风再起来时,贾铭世情不自禁地说了声:“是北风。”
北风一来,地上顿时冒出几分寒气,逼得大家纷纷往被窝里钻。
半夜里,贾铭世听到有人开了外面的大门,他以为是去撒尿的,就没有在意。重新睡着后没多久,外面忽然sao动起来。贾铭世听声音不大对头,他披着衣服走到外面时,正碰上几个男人扶着一个像是受了伤的同伴正往大门里走。
“怎么啦,叫野兽咬了?”贾铭世问。
受伤的男人咧着嘴苦笑一下,其余的人在一旁抿着嘴唇想笑又不敢笑。
“你们干了什么坏事,还不赶快说出来。”贾铭世将脸板起来。
受伤的男人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没有搞**,只是想听听娥媚夜里与章见淮在干什么。”
有人开头后,别人便一点一点地补充着将事经过说清楚了:半个小时前,他们摸黑去听听娥媚与章见淮在床上如何行事,没想到章见淮在通向自家的小路上布下了机关。受伤的男人在头里刚走上那条小路,脚下什么东西一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路旁一棵弯得像弓一样的松树弹起来将他击倒在地。几个人吓得不也再去听窗了,拉上同伴就往回跑。
贾铭世好气又好笑地说:“没想到你们这样馋女人,明天就放假好了。”
闹了一通再回到床上,没等睡醒秋天就来了。贾铭世跟着秋天一起醒来,推开门前的那堆红霞出屋时,贾铭世身上立刻被一股凉气拧出许多疙瘩,他发了一会呆,愣过之后,他才发现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到几间屋里看了看,不知何时那些民工全走光了。气得贾铭世骂了一声说,说他们全是离开女人就没法活的se鬼。
贾铭世骂了一通后便顺着防火道往山顶上爬。翻过山顶再往下走一段山路,就看见章见淮的家。
贾铭世站在屋后叫了声:“章见淮在吗?”
话音刚落,娥媚就出现在门外的稻场上。娥媚年纪很轻,她喝住那只充满敌意的大黑狗,很甜地笑着要贾铭世进屋坐坐。前年冬天娥媚被人贩子从四·川老家骗来卖给了章见淮,一开始她死活不从,后来发现章见淮人不错,身体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