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看得很仔细,表情又恢复到第一次见她时的严肃和清冷,静静的从上边一点点的扫到下方,在从下方又慢慢的看了上去,最后落在了落款上,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印章处停了停,嘴角似乎还泛起了一丝笑容。
小依叹了口气,转过脸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云峰。
“没关系,你只说实话就好。”陈大语气有些紧张,小依不禁有些奇怪,不知是送画的人特别还是这两幅画对陈大很特别,不禁又看了眼云峰。
见云峰对她也点了点头,小依仔细的措了措辞,说道,
“这幅画的手法和乔安老先生的几乎一样,虽有些细微的差别,但大多数人并不能看出来的。无论放到任何一个拍卖行只怕行家都会作为真迹卖出的。”
这么说也算是给陈大和那个送画的人一个台阶了,意思是,这幅画与真迹不差上下,送画的人看不出来很正常,陈大你不要怪罪那人才好。
小依顿了顿,眼睛扫了三人一圈,重又回到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指着画中那副栩栩如生的下山虎轻声说道:“只是,熟悉乔老先生的人却知道,这幅画有两处硬伤。乔老先生因为个人的原因,从不画下山虎的,他小时候的村子曾遭下山的饿虎袭击,死了好多村民,给他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所以不光下山虎,便是老虎,乔老都很少画。”
小依说到一半的时候,云峰便在旁边点头,只等小依说完了,云峰接到:“是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师父和乔老还说起来过这件事。”
小依点点头,“嗯,还有一处硬伤便是那印章了。哥哥你可记得有一年师父带我们去乔老家玩,我不小心碰掉了乔老的印章,结果磕掉了一个角,虽然不大,但再盖起印便不是那么的四四方方了。当时被师父好一顿骂,回来还罚了整整一个月的大字。还是乔老后来替我求情,说这印章这样最好,有了自己的特色。我原以为是乔老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结果,后来有一次乔老画了幅画送给师父,那印章处我还仔细的看了,真的就少了一块。今年是壬辰年,那这幅画的时间就是前年。那印章实在是~~~”小依看了看陈大,哎,任谁兴致勃勃的得了幅画结果被告知是赝品,心情能好得了呢。
“其实这画的画工极好的,若不是防别人的作品,便是这画本身也是很有价值的,可惜了,偏要防别人的。”这也是小依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人的画工都是极佳的,可偏偏为了赚更多的钱,却去模仿别人的。
说完摇了摇头,打开了另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