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吹来,吹去些许酒意,骆辰享受这片灯红酒绿,环着陈三少的胳膊,欣赏夜景,都说a市的夜景很漂亮,但她似乎从来没有细看过,此时有陈诺在身边,她觉得此时此处风景独好,一片宁静祥和。
她享受这份静谧。
她觉得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下,女子温婉的声音传来,声音不高,但她听得清清楚楚,女子叫道“阿诺!”
骆辰和陈诺同时转过身,陈诺一怔,骆辰眨眼,这个声音的主人,骆辰认识她,就是今天的神秘嘉宾,沈心宜。
趁着陈诺和骆辰发愣的时间,红色的保时捷亮起转向灯,最后在他们对面的位置熄火,停下。
车门打开,沈心宜婀娜的身姿首先映入眼帘,沈轲逞亮的皮鞋紧随其后。
因为是新开发的商业街,消费较高,且时间较晚的缘故,这条路上的车比较少,只有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在显示着整个区域经济繁荣的活力,四周一片安静。
两对年轻的男女隔街对望,各自对面的霓虹灯在他们的脸上投下或红或绿的阴影,各怀鬼胎。
如果此时,你是站在上帝的角度,你会看到,四个年轻男女,一对兄妹,一对情侣,两对旧情人,正以一种如偶像剧里的常见桥段般上演着这样诡异的一幕。
沈轲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全手工黑色西服,像是要容在这夜色里一般,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英俊潇洒、若树临风,像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那些面容精致的平面模特。
他近几天刚剪了短发,看起来清爽利落,看到对面的骆辰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在沈轲盯着骆辰看的时候,骆辰也正一脸郁闷的盯着沈轲,他剪的是她曾经最哈的一款男士发型,去年的现在,骆辰曾建议他剪这种发型的,被他一脸嫌弃的拒绝了,怎么这会儿舍得剪成这样了,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到他笑了,她突然心一慌,本能的紧了紧环着陈诺胳膊的手,将视线转向沈心宜。
在那一对旧情人别扭的时候,这边的一对也正上演着一幕分手的情侣久别重逢的剧情。
沈心宜轻轻向后拢了拢耳鬓的长发,动作娴熟自然,优雅美丽,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浅蓝色的连衣裙已被换下,穿了一套浅粉色的雪纺纱裙,搭配一双时下最流行的坡跟凉鞋,身材凹凸有致,典型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她的视线犹如被万能胶固定在了陈诺的身上,内心正发生着一场海啸,波澜壮阔,心潮澎湃。脑海里交相出现着阿诺的面容。
博学的阿诺,进取的阿诺、精明的阿诺,坚强的阿诺,睿智的阿诺,帅气的阿诺,有些痞痞的阿诺,她深深爱着的阿诺……
五年未见,她的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当看到搭在他臂弯的手和陈诺手里的女士提包时,她的眼神明显的暗淡了不少。
看到沈心宜从车上下来,陈诺已经完全忽略了后面的沈轲,方才看着骆辰温柔的神色尽褪,他双唇紧抿,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再不见一丝柔情,他如猎鹰般直直地盯着沈心宜看,长长的睫毛覆下,目光难辨情绪。
感觉到手臂倏地一紧,理智迅速回笼。
陈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骆辰:“沈总,那边的庆功会已经完了吗?”
沈轲:“骆辰,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庆功会?”
沈心宜:“阿诺,真是好久不见!”
他们尽是同一时间开口说话的,整个现场更加诡异了,沉默被打破后,就再次归于沉默。
这次,是陈诺率先反应过来的,他只当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不待其他人说一句话,就想拉着骆辰离开这里。
虽然此时此刻他平静的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但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过是惊涛骇lang前的假象而已。
他的心里并不像表现的这般波澜不惊,回忆如泛滥的洪水,在心底决堤。
“ese?”是谁用并不熟练的英文怯生生地问?
“ese.”有事谁自作主张的下了结论。
“既然是中国人,就应该会说国语?”
“你怎么都不跟人说话啊?”那会儿的她似乎很有耐心,就算得不到回答,也仍然不屈不挠的问。
“周末是我的生日,爷爷专程过来美国帮我庆生,你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好不好?”
他已经忘了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为什么会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记忆最深刻的仍是女子明媚的笑,亮丽的眼,和那抹浅粉色的连衣裙,那个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身影。
有那么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天空星星突然都亮了的奇迹。
甜美的记忆褪尽,她的眼泪,他的撕心裂肺,病床上的决绝,满世界的黑暗。
陈诺甚至能听到心底产来的波涛汹涌的海lang声,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将他心底愈合不久的伤口硬生生撕开,再撒上一把盐,痛彻心扉也就这样了?
曾经在梦里明亮了几年的脸又出现在他面前了,记忆中的她就是一个很单薄的女子,娴静淑雅,但又有些倔强,决定了一件事情就永不放弃,纵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义无反顾。
为了事业,她可以放弃爱情,心宜,既然已经选择离开,为什么又要回来?
内心的波lang一阵阵翻涌,他急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一切。
他想要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骆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