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顾西瓯听着裴成佑的话,高大的身影已经环伺在她的身边,扑面而来的,不止是鱼的腥味,还有他身上,冰冷的寒气。
就算燃着火,顾西瓯也感受到了,他的手指很凉,与她的微一相触,透骨的冷。
这男人,是从冰里把鱼取上来的吧?估计,时间还花费得较久。
要不然,凭他追踪蓝军的行为,也不致于在一路奔跑后,弄得如此冰冷而归的下场。
那么,也就是说,他去了这么久没回,大半的时间,都花在捉鱼上了?
如此想着,顾西瓯竟说不清心底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莫名的憋屈和恼恨,细密地缠绕至她的心尖,以至于一条被烤得金黄黄,又香喷喷的鱼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伸手去接。
“丫头,吃啊!”
裴成佑有些讶异,这孩子,他好不容易弄来点吃的,她还真不赏脸不成?
顾西瓯看了看他,而后接过放到了嘴里,只是,清冷而幽远的视线,却是寂寥地望着林外快要透出光亮的天空。
她知道,她越界了,刚刚那一秒,她发现,她是担心他的。
明知他的身手,还会为他担心,这,又说明什么?
顾西瓯对这一认知极为不满,动作带着些泄愤的味道,只是几口,她又朝裴成佑伸出手去,“还要。”
嗯,这丫头,当烤鱼是生鱼片不成?
“等等。”
尽管如此,裴成佑却还是极为的宠溺,把排成一排的鱼给翻了个边后,另一只手,拿过了权慕阳先前叉好的长蛇。
他的鱼,只捉了六条,可是,一人两条的计划,现在看来,有点不够。
这丫头,貌似有点闹情绪,只怕,这些鱼,都得进她的肚子里去了。
“喂,西西妹妹,你这可不行,哥哥都还没吃呢!”
裴成佑默许了,权慕阳却又不干了,他睁着一双调侃的眼,直觉那烤鱼的香味,让他的唾液,分泌得格外旺盛。
靠,还有没有天理了,女士优先他懂,可在战场上,不就该一视同仁吗?若非佑子的关系,换了哪个兵来,他今天,都不会放弃率先品尝的机会。
而且,佑子带她来,多少有些让她见识的味道,可这样宠下去,他不认为,对她的成长,有太大的好处!
作为一名军人,特别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至始至终,都应该认识到,“战友”两个字的含义!
“喂,你真变厚脸皮了是不是?”
听得又一声“西西妹妹”,顾西瓯不悦的冷眼扫过,裴成佑则直接踢了一脚,刚刚的愉悦,也变得无影无踪。
“呸,就你能叫啊?”
权慕阳有些气恼,心底直觉他和佑子多年的情分,竟怎么比不上这个只认识半年的丫头?
呸你个佑子,以前再怎么玩,也没见你这么护犊子过,难不成,号称“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终于踢到他命中的铁板?
不让叫妹,哥偏叫,怪只怪,你妈没让你先投胎几年!
不,不是几年,应该是十年才对,他和佑子同年,如今都二十七了,丫头才十七,这中间的年龄差距,叫一声哥,也不算为过吧?
总不能,还未婚的他们,在她面前自称为“大叔”吧?
如此想着,他带着些挑衅地,摸了摸下巴,眸底却闪过一缕试探的精光,这佑子,还真想来段“大叔萝莉”配?
尽管那丫头不是“萝莉”,可这样的年龄差距,怎么也算“老牛吃嫩草”吧?
“那当然。”
裴成佑理也不理发小鸡婆的眼神,把手中烤好的鱼又递了一条给顾西瓯后,这才如施舍般,给权慕阳递去了一条。
他的取笑,他不是没有看见,可他不认为,他有理会的必要!
反正,这个“损”友,就是见不得他女人缘好,嫩草?嫩草又如何,那只能证明,他魅力大!
“我吃饱了。”
顾西瓯对两个男人间的眼神对峙浑然未觉,自顾自的啃完了第二条鱼后,起身向丛林的深处走去。
她知道,马上就要出发了,可她,总得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吧?
“丫头,你上哪去……小心点!”
裴成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出声,触及权慕阳一脸的鄙视时又似意识到什么,有些邪肆地挑了换眉,嘱咐了一声后,又不满地对权慕阳开口,“怎么,对哥有意见?”
“哪敢啊?哥只是对你甘拜下风而已,这么小也摘,世风日下啊!”
权慕阳摇着头,一脸的不敢恭维,心底实则笑翻了天,嘻皮笑脸的脸上,闪过一抹邪恶。
要是,要是佑子真看上了她,他可得可劲儿地窜掇,叫这丫头拖他个十年再分手,那时,佑子可就是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了,看他到时还怎么招蜂引蝶?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什么世风日下,哥才没你想的那么猥琐!”
裴成佑一眼就看穿了发小的羡慕嫉妒恨,不以为然地挑了挑唇角,对着权慕阳,凉凉的扫了一眼。
好,很好,老虎不发威,还任你调侃了不成,等这次军演结束,你丫的再变成我的兵的时候,看我不好好地整整你!
“好,行,你不猥琐,就哥猥琐了成不?有本事,一辈子别吃那丫头!”
权慕阳直觉后颈一阵凉气,嘴里却是毫不服气地出声,呸,军演还没结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雄鹰”队长的位置,他可是向往已久了,自从知道他总有一天会从暗处转到明处,他就把这个,当